贾政闻言马上起身躬身领命:“微臣记下了,难为娘娘百忙之中还记挂微臣,娘娘也要保重身体,三皇子二公主还小呢。”

贾政言罢告辞,元春觉得他白发有些碍眼,跟她母亲像是两代人,随手给父亲贾政施了个回春术,特特替他滋养头发。

贾政走着走着,只觉得浑身热乎乎,煞是爽快,却见对面碰见的宫人内官都低头抽抽嘴角。

出宫宫门碰见执勤的侍卫,正是宁府的贾蓉,如今成了二等侍卫了。

他送贾政除了西华门,给贾政行礼:“二叔您操劳国事,也该好好捯饬一番啊,这般满脸污垢怎么就出门了?亏得没有遇见几位上殿,不然就是个君前失仪了。”

贾政莫名其妙:“咄,什么满脸污垢?”

自己个在脸上一抹一手污垢,跺脚上了自家的候着的红顶大轿走了,进了轿子用洁白的丝绢子一擦一片黑,顿时黑了脸,这是遭谁算计出丑了?

贾政自诩文人雅士,哪里能够这样回家拜见老娘呢,他手摸茶壶,顿时恼了,责骂长随费日行:“狗奴才,又偷吃老爷的茶水。”

费日行也很委屈:“老爷天天不出宫,太太准备的好茶水白白糟蹋,到了傍晚就失去了鲜香。是故……”

贾政撑不住一笑:“狗奴才,占便宜还挑三拣四呢,快去茶楼给老爷添满了。”

费日行蹙眉:“老爷,少时就到家了,这三遍茶谁味儿就淡了。”

贾政喝茶都是喝的二遍茶,他嫌头一道茶太酽,吃了会醉,三道茶味寡淡,只吃二道茶。

头道茶三道茶都便宜身边的奴才。

今日贾政正要淡茶净面,顿足催促:“快去!”

回家之后贾政还在猜测谁使坏害他,被王氏听见笑道:“老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肯定是娘娘见老爷面容憔悴,赐了好茶水给老爷滋补,娘娘的茶水可是极品茶,并非咱们家的茶叶可比。”

贾政梳洗之后,竟是浑身通泰,鬓角的花白头发竟然颜色变黑了,这才明白女儿的心意。

贾政眼圈一红,他从前对元春可是不大亲热,无他,他老子贾代善总是拿着他跟女儿元春比较,书法不如女儿,诗词也不如。

贾代善看他百般不好,见了元春啥啥都好,弄的他这个父亲很美面子。

对这个女儿,他骄傲之余,却不想见面,总觉得自惭形秽。

再者,元春跟祖父贾代善的关系十分好,有了好东西都孝敬祖父。

如今看来,女儿还是很疼他啊。

这却是误会,当初元春炮制灵酒,浓度大了,贾政根骨差,吃一顿酒能够昏睡三天三夜。

浓度小,吃醉了好为人师,拉着人没完没了吟诗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