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精笑道:“女婿拜见岳丈家, 再寻常不过了。只不过今日要随轿来随轿回,不能在私宅过夜, 说话就要动身回返了。陛下忽然起意出宫, 我连礼物也不曾备办,随后会让宫人出宫赏赐。”
就是这般, 回去后陛下肯定要被御史参奏了。
贾母张氏王氏, 水氏杜晴凤姐,小杜氏(杜晴的族妹, 贾琮的老婆)齐齐笑言:“陛下娘娘能够光临,荣府满门三生有幸, 不敢再多奢求。”
小花精难得光明正大回府, 主要针对两个人, 一个是贾琮的媳妇小杜氏,家里都叫她琮哥媳妇。
贾琮比小花精小,还比小花精成亲晚,却是三年抱俩,长女五岁,名唤贾芙,长子三岁,名唤贾蕖。
贾琮这一回要晋升湖广按察使,小花精跟贾琮的夫人杜氏,主要谈论惠民署下辖女子义学的筹办。
小花精有些遗憾的说道:“陛下答应把江南生丝缫丝纺织这几块都交给惠民署,收入作为惠民署的经费。湖广的桑蚕纺织不如闽浙成熟,希望你去了湖广,能够协助武昌惠民署成立湖广纺织厂,这个织造不属于朝廷,隶属惠民署,制造厂一样向朝廷纳税,增加百姓的收入也增加朝廷赋税,办好了,也是你的贤名,琮儿的政绩。”
杜氏忙着起身回禀:“谨遵娘娘吩咐,臣妇一定谨记在心,襄助夫君,扶持惠民署与女子义学。”
小花精笑道:“弟妹若是有时间,可以去女子义学挂一个名誉祭酒的名称,黛玉妹妹就是云南女子义学的祭酒。”
杜氏一愣,他们家的祖父叔父都做过国子监祭酒,没想到有一日,她也能做祭酒?
杜晴暗中把杜氏一推:“这个傻丫头,乐糊涂了,娘娘等你回话呢。”
小杜氏眼眸水盈盈的行礼:“臣妾谨遵懿旨,必定不会辜负娘娘的重托。”
小花精伸手,女官递上一块风头玉佩。
小花精亲手递给小杜氏:“这是进宫的腰牌,你收下,稍后我会正式下懿旨,任命你为湖广惠民署下辖女学的祭酒,以及袍服。”
小杜氏还有些天真未泯,高兴的笑道:“大姐姐,是飞鱼服绣春刀吗?”
张氏见小媳妇跑偏了,一声咳嗽。
小杜氏忙着行礼道恼:“娘娘恕罪,旬日里跟夫君说话说惯了,他总说大姐姐如何聪明,如何待人好,教导他练功,还带着他捡鸭蛋呢……”
张氏脸都黑了,连连咳嗽。
贾母王氏杜晴凤姐水氏探春惜春,一个个抿嘴偷笑。
杜晴忙着替堂妹认错描补:“晶儿从小养在祖母跟前,成了亲就跟着琮儿出京,从来没在婆婆面前立规矩,有些散漫了,娘娘勿怪。”
小花精却喜欢这样的爽朗性子:“无妨。”
杜晶比她小两岁,一直在不在京都,一直出门在外做官夫人,自己当家做主,自然没有什么约束。
况且,杜晶并非是有口无心,她恰恰在告诉小花精,贾琮一直记得小时候大姐姐对他的照顾。
贾琮之所以一直提起这个,却是因为那个时候,元春为了带着他玩儿,教导他练功,受了张氏不少闲气与猜忌。
张氏虽说是提醒小媳妇娘娘面前不能放肆,也心怀一份尴尬,想起从前,她妹妹惭愧。
元春处处迁就她这个大伯母,对待贾瑚贾琮十分亲热,她却因为嫉恨王氏,暗地里猜忌监督,甚至采取强硬手段隔离,差点让元春受伤。
张氏这时候冲着元春行礼:“琮儿能够这般成人有出息,多亏了娘娘幼年的教导,臣妇民铭记于心,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