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精忙道:“楹儿还小,凭着本性办事,纯真无暇,毫无杂念。
他喜欢漂亮能干的姐姐,也不知道妹妹跟宝玉定亲,知道了大概会哭鼻子了。
妹妹只管拿出大师姐的威风,把他当成孩子,当成府里葳蕤两个侄子一般哄着就是,可别把他吓坏了。”
黛玉撇嘴:“听这话,那水楹倒不是你小叔子,像是你的儿子呢?”
小花精闻听这话一愣,随即一笑,黛玉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替马尚香安胎,后守护水楹,尤其出花那一阵,几乎日日抱在怀里哄着。
她私心里应该早把水楹当成儿子疼爱了,因此才会对他格外宽纵宠爱。
黛玉却咯咯笑了:“难道给我说中了?真的当成儿子啊?”
小花精一笑,伸手捏捏黛玉的粉腮:“什么稀奇啊?
我在家里教导宝玉,还不是这般。
妹妹而今难道不是把青玉时刻放在心上?”
黛玉摸着脸蛋撅嘴笑了:“真是呢,我跟大姐姐一样一样呢。”
她待青玉真是比母亲贾敏还要操心。
读书写字练武,都是黛玉亲自启蒙。
身为姐姐,真比母亲还操心。
黛玉忽然期期艾艾的挨着小花精:“大姐姐啊,我跟您说实话,我不想那么早就跟珠大嫂子那样,生了两个了还要生,还要事无巨细照顾老的照顾小的。
我估计没耐心看账本,三瓜两枣的有什么好计较呢。”
小花精挑眉:“大嫂子杜晴跟谁计较三挂两枣?
如今家里只有宝玉探春两个,祖父有分红给他们,吃喝不了几多?”
黛玉摆手:“不是说他,是那边……”
小花精瞬间明白:“瑚大嫂子与凤哥儿?从前还好啊?”
黛玉颔首:“从前瑚大嫂子就跟我一样,喜欢疏懒,一切家务推给凤姐姐,虽然会说酸话,觉得凤姐姐占了便宜,漏了钱,面上没闹出来。
这一回忽然间就撕破脸了,觉得凤姐姐一家吃喝用度多抛费,惹得凤姐姐撂挑子了。
瑚大嫂子接手成天闹腾,不是这儿不好,就是那儿不好。
三天两头把些婆子媳妇捉住了责骂打板子。
一堆人哭哭啼啼找大舅母伸冤。
大家都看出来,她不是心疼银子要分家,而是借题发挥,想要出京去任上做当官夫人。”
小花精不知这一层:“大伯母没答应?”
黛玉摇头:“答应了,只是让把萱姐儿、蕤哥儿留下,大表哥没答应。
她觉大表哥嫌弃她,再又因为大表哥虽然而立之年,还喜欢板着脸,却翩翩风度……”
贾瑚去云南做按察使,其实不是很太平,不带水氏恰恰是在乎妻子。
可惜,这话没人能够明晃晃说出口,只能水氏自己品味。
水氏还有一个心病,她的家族上回也因为豫亲王受到影响。荣府出力,至今依然留在京都。
而今,豫亲王都缩头过日子了,她娘家的地位不比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