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遗忘的话……”

唇角不自然的勾起,面上露出一个诡异僵硬的微笑。

“那就练习,让身体的肌肉记住过往。”

那是最珍视的东西,也是她唯一所能拥有的东西。

“如果意识会模糊的话……”

锋利的指甲划破掌心,尖锐的犬齿缓慢坚决的刺破下唇。

“那就让痛苦来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真的彻底的像死亡一样睡去。”

这里没有别人,不会有人再对着她伸出手,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如果不记得了的话……”

铁锈味在舌尖炸开,陌生的感觉传入大脑,让小乌有些迷茫。

“那就用自己的身体开刀,不死之躯在这一刻可以撑到她重新记住。”

颜色记不清楚那就忘掉,在目前手指仅能触碰到的范围之内保持着不要再遗忘下去。

因为……

外面的世界,是她曾经生活过的,所深深地喜欢着的世界。

她也跟刃有着约定,她要活着去看一场烟花,她要正常的去拥抱他。

“绝对不能改变啊……”

轻声的像是学舌的孩童一样不熟练的吐出模糊的音节。

鹤丸实在是太聪明了,如果她露出什么破绽,就一定会被发现。

“还有……刃。”

不会被遗忘的,还有刃在乎着记着她。

只需要再坚持一下就好。

只需要,再坚持一点点就好。

在这里分不清楚时间的概念,小乌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撑了多久。

只记得手掌的伤口每次刚结痂就会再次崩裂,只记得到了最后她开始对疼痛这个概念感觉到麻木,只记得到了最后,为了清醒的记得她唯一能够抓住的名为“痛苦”的东西而开始对自己挥刀。

手指,掌心,手腕,胳膊,脸颊,大腿,脚掌,脖颈,腰腹……

所有能够被她触碰到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迹,一次次不断加深的伤痕才能让她保持对“疼痛”的概念。

然后,这就成了习惯。

然后,身躯再次适应这种程度的伤势。

沉默的低头,只是依照稀少的记忆而做出“看着”这个动作的小乌用破损的指尖触碰着自己的本体,因为长年累月而对着自己身体挥刀而熟悉了更深层次疼痛的她并未注意,此刻她的本体已经再一次的刺穿了她的指尖。

“这一次……该是什么程度呢?”

小乌不清楚,也不知道。

她重复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力气长年累月的增加,到了现在她甚至是茫然的不知道了自己下手的力道大小。

只知道,能让自己感觉到疼,那就够了。

“应该……”

掌心握住刀尖,深深的裂纹浮现,森白的骨骼碰触到了刀刃。

翻转手腕,纵横交错的伤疤布满了皮肤。

刀尖对准了胸口。

锋利的刀锋没入仅剩的完好无损的皮肉,血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