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无惨十分紧张,生怕这胎出现任何差错, 下了死命令谁也不准踏足这个院子。
“还难受吗?”
不放心假人之手的他亲自抽时间照顾若菜的饮食起居,把软枕垫在她腰后,仔细观察她眼底的青色后声音一沉, “昨晚又没睡好?”
若菜不想让他担心,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做各种假设, 如果她能及时发现,丈夫和女儿说不定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只是如果到底只是如果。
她不答, 无惨难得多了份耐心, 转头去整理床头柜的东西,目光落在一个素色的陶瓷罐上, 挖出记忆一角的画面,确认若菜从里面倒出过一些到杯子里泡茶喝便问,“我给你泡杯茶,喝点热水好好躺下休息一会, 午饭做好了再叫你。”
陶瓷罐内部是深色, 从口径往里看乌漆麻黑一片, 彼岸花有两种颜色,红色居多,青色只约摸占了五分之一, 所以概率上倒出红色的机会大。
无惨用茶匙舀出勺,刚好铺满杯子底部。
开水冲下去,花瓣在沸水中舒展开来,原本的暗红喋了血。
无惨一直在找青色彼岸花, 化成灰都能认出它的形状,只是这鲜红得刺目的颜色让他连一瞬间的惊喜都来不及生出来就被湮灭。
若菜躺了十几个小时这会反而更疲惫,望着无惨起身去倒水的背影,眼眶里濡了些湿意,见他端着杯子转过身来,赶紧用手指抹去,虚弱地扯开唇,“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喝点热的然后睡一会养养精神,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也要多为肚子里孩子考虑。”
无惨这话让若菜眼中多了份神采,藏在被子下的手轻轻抚摸肚子,再过半个月就能和新生命见面的喜悦冲淡了悲伤,生活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微微一笑,若菜喝了口茶,胃部暖暖的,随后问,“月彦,你给宝宝取好名字了吗?”
动作几不可查的一顿,无惨马上恢复过来,肯定道,“当然了,这是你赐予我最珍贵的礼物,只是一高兴想了太多名字,过后写下来我们一起商量。”
约摸想到了什么,若菜语重心长地低声音,“你也别因为宝宝忽略了咔酱,她还小,被冷落会误以为爸爸妈妈不爱她了。”
无惨不在意地从喉间发出一个单音。
正说着,当事人从屋外跑进来,无惨说了些要照顾好妈妈之类的话后帮若菜掖好被子,“你先休息,有事让伽百子来叫我,我给你熬个汤补补身子,有什么想吃的一定要告诉我。”
“嗨嗨,我知道了,你担心过头了。”若菜被他一本正经地嘱咐模样逗笑了,知道他明明不擅长做这些,现在却为了她去学习尝试。
无惨转头又交代了伽百子几句,这才开门离开。
有限的空间只剩下“母女”两人。
伽百子自那之后就不太敢跟若菜说话甚至对视,每次单独相处都如坐针毡,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情绪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