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对方还是个孩子,医生依然跟她分析了一下,“情况不是很乐观,病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并且一直在吐血,现在有两个方案:一是立刻送到医院输血抢救,稳定下来后根据检查结果确定后续治疗方案;二是选择在家治疗,我向医院提出申请,把需要用到的仪器运到这里来,但可能会花费一些时间,这段时间内病人的情况随时可能恶化。”

伽百子考虑到在二楼实验室闭门不出好几天的那位大人,选择了后者。

已经把利害说清楚,医生没办法左右家属的选择,只能去打电话,没想到申请提交上去得到了火速处理。

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医院里的权威医生就跟那些设备一块过来了。

医生这才知道原来他工作的那家医院正好是病人父亲开的。

等若菜身上插满各种针管,我妻爸爸心急如焚地赶来,看到女儿白纸般的脸和紧闭的双眼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几天前女儿对自己撒娇的画面历历在目。

四下一看,除了围在一起商量治疗方案的数名医生,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伽百子一个人,我妻爸爸顿时冒出一股火,“你爸爸呢!你妈妈都病成这样了他现在在哪里!”

伽百子当然不能回答在楼下,而且这时候作为女儿在母亲生死不明的时候更不能表现的太过镇定,强行逼出眼泪,哭着扑到我妻爸爸怀里,“外公!”

孙女一哭,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怜模样让我妻爸爸冷静了些,伽百子才这么小,她懂什么,自己不应该对她发火。

“是外公不好,外公太着急了。”我妻爸爸这会实在没多余的精力照顾小孩,让助手领她出去,自己则在床边坐下来,拾起若菜正在输血的手。

皮肤苍白的透明,殷红的血液顺着导管进入青色血管,无比脆弱。

被子已经换成了新的,咳血的情况也随着若菜进入深度昏睡而消失,但即使这样,我妻爸爸依然红了眼睛。

“理事长,这是我们初步定下的治疗方案。”

我妻爸爸用力捏了捏眉心,掩饰住眼底的焦心,这才伸手接过主治医生递过来的文件。

足有好几张纸,都是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微热的余温。

他一边看一边听主治医生说,“我们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急性内脏衰竭,在找到病因之前只能先用保守疗法稳定住病情,如果没什么并发症出现,后期好好调养的话可以恢复到之前的情况。理事长您别太担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治疗小姐的。”

事到如今我妻爸爸也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在上面签字后让他们赶紧开始。

医生们分成昼夜两班,总算在半个月后给出一个好消息,根据各项血液化验指标,已经可以确认病人的情况在渐渐好转,也没有麻烦的并发症出现。

几天之后,若菜醒了,花了很久才理解状况,看到保养得当的我妻爸爸鬓边出现许多白发,鼻头一酸,还未出声先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骂到后来,骂人的那方先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