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里都有了红血丝,即便上了妆也隐隐透出来些憔悴,可见是没少熬夜的。
魏紫看见她已经没那么烦了,便点了头:“不急,你仔细些身子才是。”
“谢侧福晋,妾身省的。”年格格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只差感激涕零了。
连如烟都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兴许这年格格是个胆小怕事,没想到晚上就想打肿自己的嘴。
这年格格确实是当天便完成了绣图,还是亲自送来的,只不过是在胤禛每日来听雨轩用膳的点儿来的。
见了胤禛,年格格立刻慌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苍白的一张小脸都浮了一层红,颇有几分清粥小菜的独特风味,请安的声音更是羞羞怯怯,未经人事的单纯模样:“妾身给贝勒爷请安。”
胤禛看了她一眼,年格格头低得更深了些,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
没成想竟听见胤禛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你是年氏还是郭络罗氏,怎么这个点儿跑这儿来了?”
魏紫前倾的身子往后仰了仰,面上透出几分惬意。
有戏可看,可不是惬意极了。
年格格身形一晃,眼眶便有些红了,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几分幽怨:“妾身的父亲是前湖广巡抚年遐龄。前几日侧福晋让妾身绣了一件绣图,妾身本该今早请安时给侧福晋的,只是妾身愚钝,耽误了一会儿这才送来。”
小鱼忽然打了个喷嚏,鼻尖变得红红的,胤禛立刻低了头,摸摸额头摸摸脖子,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似乎只是被什么瘙了鼻子才放下心来。
“嗯,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年格格眼神微动,不知道胤禛具体是指什么。
“是啊。”魏紫慢悠悠地道:“绣图呈上来吧,让我瞧瞧年格格的绣工是否真的那样高超。”
年格格敛起神情,顺从应是,上前几步呈上了绣图。
随着她的走动,一阵别致香风袭来。
小鱼又打了个喷嚏。
胤禛看向年格格,目光渐渐带了审视,看的她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
魏紫看着绣图,吩咐了一句:“窗子打开些,透透风,散散味儿。”
伺候在屋里的眉芳已经在心中腹诽了年格格许久,得了令立刻将窗子开的更大了些,空气再度变得清新起来。
好在这时候还冷得不很,不然眉芳也不敢将窗子开得太大,免得冻到了小鱼。
年格格孤零零地站在屋子中央,半垂着头,明明没人说她什么却像是被人从头到脚羞辱了个遍。
魏紫仔细看了看年格格呈上来的绣图,不得不说如果这真是年格格亲自绣的,那她的绣活儿真的不错,甚至比府里针线房的许多绣女们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