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记下那人样貌,默默垂下了头。
......
胤禛进去时,田大夫身边的药童正在收拾药箱,田大夫本人则正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些什么。不见魏紫身影,应当是在寝屋里。
在堂屋里的金娥听见声音看过去,见是胤禛,忙跪下磕头。
田大夫看见了,放下了笔,也欲过来行礼。
“免了。”胤禛抬了下手,走到桌边,一边看着写到一半的方子,一边问道:“可诊出些什么?”
“这......”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的田大夫竟是犹豫了下,目光飘向寝屋看了一眼。
胤禛的心沉了下来,面上绷了起来,冷声道:“说。”
田大夫嘴角抽了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说:“魏格格晚间用多了东西,涨到了胃,奴才给魏格格开了些消食的方子,略微再走动一下......不出一个时辰,定然无碍。”
不提胤禛,慢了他几步走进来福晋听到这话都愣了一瞬。
原想着这魏格格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才会大半夜的跑去请大夫,没成想竟然是晚间吃多了,撑得慌。
金娥在一旁听得面皮燥得慌。她让眉芳去请大夫的时候动静小些,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人。
“贝勒爷......”还是田大夫又喊了一声,他早先就写好了药方子,甚至药已经煎了起来,方才不过是在写一些注意事项,也差不多写好了,这会儿甚至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前院了,再不回去就要落锁了。
胤禛转头看了一眼苏培盛,目光幽深,看了两眼才道:“退下吧。”
“奴才告退。”被迫耽误回程的田大夫这才终于带着药童匆匆离开了。
胤禛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情绪,最终只归纳为,没事就好。
苏培盛此刻恨不得回到传话之前,把自己掐死,免得这会儿受着胤禛和福晋二人的魔鬼凝视。
胤禛不说话,福晋也不说话,听雨轩的堂屋冷的就像是冰库里的冰库,不化的那种。
寝屋里伺候的如烟正巧这会儿出来拿话本,一出来看见堂屋里坐着两尊大佛,一个趔趄,顺势跪了下来:“奴婢给贝勒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胤禛没说话,看了一眼苏培盛,苏培盛背后一冷,小声传话:“起吧。”
跪下的时候,如烟已经想明白了这两尊大佛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又是感叹格格受宠
又是替格格尴尬,起身后候在那里,一时之间也不敢去拿胤禛旁边儿的话本。
“你家主子可还......难受?”胤禛拧着眉,把撑字咽了下去,换了个问法。
如烟回:“奴婢按着田大夫的说法给格格按了按穴位,格格已经好些了,还在等着消食汤。”
胤禛指挥苏培盛,“去瞧瞧怎么还没好。”
苏培盛求之不得,连忙应下退出去了,只留如烟一人站在堂屋里,纠结着怎么拿话本又怎么让寝屋里格格知道贝勒爷和福晋都来了。
胤禛没看她,心里一团乱麻,放空着什么也没想。
倒是福晋,似乎看出了如烟的踌躇,温声问道:“魏格格可是吩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