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并未来得及回答,因为胤禛见门外太监手里端着的托盘上放着朝服,已经开始洗漱起来。

看样子是准备去上朝。

福晋叹了口气,道:“爷,今日休沐。”

胤禛动作一顿,挥手让奉着朝服的太监出去,只穿着中衣,洗漱起来。

“耿格格不太好,一直问着爷怎么不去看她。魏格格那里,昨夜妾身已经让她回去了,走之前特意来看了您。”福晋自顾自的说着。

胤禛接过苏培盛手上的帕子,看了一眼他的额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道:“嗯,昨夜辛苦你了。今日多歇歇,旁的......我会查出来的。”

福晋眼神动了动,点头道:“妾身听爷的。再让大夫来看看吧。”

胤禛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晚些时候。”

福晋向来不反驳他,“也好。爷可要去看看耿格格,她还在西厢。”

胤禛换上了常服,转过身,看向仍坐在床边,捧着三才杯的福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眨眼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去瞧瞧。你睡下吧。”胤禛道。

福晋笑了下:“是,爷去吧。”

这已经是他们近来相处,最平和的一次了,恍然间,让福晋以为弘晖还在,下一瞬就会从门外跑进来,说——

额娘,今日阿玛说我的字写的好!

福晋笑出了声,回过神,胤禛已经不在了。诺大一个寝屋,只有她自己,只剩她自己。

她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门忽然被敲响了,福晋让人进来,是王嬷嬷,她道:“贝勒爷让老奴进来服侍

福晋睡下。”

福晋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将三才杯放回桌子上,低下头时,一滴泪珠从空中划过。

......

胤禛进了西厢发现耿格格睡着,站在床边看了会儿便离开了。

他本想去听雨轩,看了眼天色,转头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胤禛便问道:“头怎么了?”

苏培盛没有含糊,将昨晚胤禛昏倒后的事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胤禛静静听着,手指摆弄着佛珠,若不是唇色仍旧泛白,真瞧不出他身子不适。

听完,胤禛道:“自己去库房里拿药。”

这个库房自然不是后院的库房,而是书房之后,胤禛的私库。

苏培盛跪下又磕了个头:“谢贝勒爷!”

“查的如何了?”胤禛问道。

苏培盛站起身,悄摸看了一眼胤禛脸色才道:“回贝勒爷的话。春元那里问出来了。春元一开始咬死了自己只是口快,说错了话。后来才坦白,说是......侧福晋指使的,先让她把白魂草放入牡丹精露中,后当众指出,只是不知怎的,牡丹精露里没有白魂草。”

“侧福晋?”胤禛轻嗤一声,眼刀子飞向苏培盛,斥道:“越来越不中用!移给杆子查,连带着之前任嬷嬷的事,一起查,三天之内让杆子给爷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