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呢?”

“会出现可怕的幻觉、会让浑身奇痒无比。”

“唉——怎么就没有轻松无痛解脱掉的那种啊。”

黑发蓬松,穿着有些宽大的西装,身形有些瘦弱的少年,坐在病床上晃动着双腿,低声问道:

“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吗?”

这会儿安静看起书的红发女孩始终保持着有点冷淡的态度。

“不可以。”她这样说。

过了一会儿,她从自己的包里摸了摸,递给了他一个罐子。

“诶——!是我想要的那种吗?”

“不,只是普通的蟹肉罐头而已。”

“切~真理酱真过分。”虽然这样说着,太宰还是接过了罐头,跳下凳子,拿来了工具,撬开了盖子。

“你不是说过喜欢吃这个吗?”真理歪头看了过来,她无所谓地笑了笑,“每次觉得活不下去的时候,就多吃点喜欢吃的东西好了。”

闻言,那只鸢色的眼眸目光虚无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太宰拿着勺子挖了一勺罐头肉塞进了嘴里,缓慢咀嚼、咽下。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出口的语气竟然有几分委屈:

“那样就会想活下去吗?啊……好无聊,这个世界太没意思了嘛!为什么真理酱就可以那样坚持地活下去呢?”

“嗯?因为活着的感觉很好,而且死掉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吧。”

“活着才可怕吧。”

“死了更可怕。”

“那明明就是获得永远的安宁了。”

“你就那么确定?没准底下等着你的就是地狱油锅呢,或者一睁眼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还要继续面对新的烦恼什么的。”

“可是现在面对的也差不多吧。本身这样思考这种事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烦恼了——让我结束吧!”

“不论怎么死掉都会很疼。”真理语气平静的补充。

“所以我才要来拜托真理酱啊~我很怕疼的,快点给我药,让我轻松的——”

“我拒绝。”

“过分、太过分啦——”

那两个孩子明明是在争论,但是争论的事情却完全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想的。那是怎样正好相反的理念在进行碰撞呢?

其实怎么样碰撞都无所谓。森鸥外明明不想让太宰跑去作死,也明知道自己内心有一套原则的真理不会放着这样的太宰在她眼前死掉,更别说提供什么药物了。——却对太宰提出了这样的怂恿。

正好太宰能少闹腾几下,真理也能帮忙阻止一下,他也就没那么头秃了。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林太郎!

“林太郎,坏心眼。”因为太宰的异能力躲得远远,在一边画画的爱丽丝小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