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办事的人真的太糟糕了，”朗姆洛把半杯白葡萄酒推到了对面，“我有幸给美丽的记者小姐陪个罪吗？这是当地最棒的白葡萄酒，和南方的可不太一样，你会喜欢的。”

女记者停下敲键盘的手指，像看傻子一样抬起头看向朗姆洛：“葡萄是温带植物，不耐寒”她转了转男人带来的那杯白葡萄酒，认真地说，“这里不产葡萄酒。”

“那是我犯傻了，”朗姆洛也不恼，露出交叉骨先生那格外亲善的微笑，“不愧是记者，博学多才博学多才，不知道在下有没有机会和小姐讨教讨教，布洛克·朗姆洛。”

她也没什么犹豫。

“露易丝·莱恩。”

金属刀叉掉在了盘子上。

“西莱？”克拉克看了看突然就摔了餐具的西莱，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苍白的女人慢吞吞地再次拿起餐具，手指止不住地颤抖着，“我没事，就有点冷。”

餐馆的暖气开得很足，西莱刚刚才脱下羽绒服没多久。

克拉克心存疑惑，但是也只是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西莱身上。

……

是夜。

等西莱睡着了半个小时有余的克拉克才小心翼翼地从对方身边离开，换上早就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准备先行出门去找他的目标，从这里到神盾局资料里的地点往返大概要五个小时，他能在西莱醒过来之前回来，然后等去镇上再买些防寒设备，明天就能带西莱过去了。

收拾好的青年打开位于卫生间的窗户，扑面而来的冷风让他十分庆幸自己的决定，要是从正门走难免就会冻醒还在床上熟睡的姑娘。克拉克踩上窗框正准备往下跳的时候，熟悉的女声在他背后幽幽响起：“你要去哪里，克拉克？”

青年的身体猛地僵住。

西莱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进入睡眠。

她很难撑过午夜，身体在天色见晚的时候就会陷入疲惫状态，入眠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在心里别有想法的时候大脑就会进入一种特殊的活跃态，非要说的话就是“你知道你睡着了”这种介于睡或者不睡中间的奇妙状况。

所以克拉克离开床铺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对方要离开，只是清醒过来尚且需要些时间，于是这会儿才在卫生间门口把人逮了个正着。

面上尚有些困顿的姑娘披着大衣站在窗户风口，吓的克拉克连忙跳下窗台要替她拉好羽绒服的拉链，或者说更像直接把她塞回被窝里。西莱没太抗拒克拉克的动作，任由对方抄起自己就往床上放，她的手脚冰冰凉凉的，在触及克拉克皮肤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片刻的温暖。

“我就是，想出去吹吹风。”克拉克睁着眼睛说着瞎话，让西莱气的有些好笑。

这半个约寸步不离的相处使得一些旧习惯故态复发，她甚至开始有些享受这样的日子，就像她很久以前在车上哼唱过的小调，“让他在我身边，我便一往无前。”

知道这种理由肯定没人信的克拉克叹了口气，试图同西莱讲道理：“外面太冷了西莱，你出去会感冒的，我先去找到地方，然后再回来带你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