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磨的人’这个词使真白有点在意, 她当时打开门看着站在血泊之中的小津, 他的表情还是有一点意外的。

“…小津不愿意让我看到吗?”

“说是不愿意让你看到也有点…”他微微的皱起眉, 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干脆转移话题, “那你现在觉得那种颜色是你所寻求的吗?虽然说森先生本质上应该是为了让你看到这一幕精神上面产生裂缝好趁虚而入, 但是他也没有说假话, 倒不如说这种时候说真话才行。”

“你之前向他们要的那一些颜料,青金石的碎片也好,融化的黄金也好,很珍贵的东西也有,还有直接从美国航空局那里调过来的陨石碎片这种只有概念上炫酷,实际上用起来却不比路边随便捡到的一块红砖头好多少的原料也行,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埃及木乃伊的粉末,把它们挨个试过去,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越残酷越扭曲的东西与你的画匹配性就越高。”

“只是单纯的珍贵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能和你共鸣的只有那么几种而已。”

椎名真白点了点头。

“所以说森先生应该是认真的,他真的觉得痛苦的人的血能够成为你的颜料,或者更准确的说,能够打动你。”

他笑了笑。

“这是你的自画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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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忽略任何的道德价值,只就艺术的层面来看,的确是残酷的东西更加能够打动人心。比如说《农神食子》和记录战争时期的残酷绘画,都有着最简单的单纯靠着血腥与恐怖打动人心的力量。

内脏和碎尸比单纯的美丽更加的□□更加血淋淋,更加的直通别人的心脏。

椎名真白以前也有过这样子的一段时期,她画过的一些画属于放在大屏幕上会被十八.禁分级,在画展的门口得特地安排保安拦住所有不到年龄的孩童进入的类型。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自画像会和血腥扯上关系。

不过此时她还是很普通的点了点头,表示那些人的血的确没有打动自己。

“这就有一点遗憾了。”小津夸张的叹了一口气,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说了一句,“现在也快到你的生日了吧。”

“…啊。”

椎名真白在旁边歪歪头。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以前到了的时候,家里的女仆就会突然闯进来把她给拉出去,像是清洗一颗大白菜一样给她清洗身体,然后又把她压在梳妆台前面给她的脸涂抹上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喷洒香水,即将被丢进锅里面的小猪应该也就是这种待遇——被洗干净并且刷上一层层的调味料。

椎名真白正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镜中的鲜红眼眸对视,更多的是在看自己身后动来动去的人。

然后她们就会让她一直收腹,收腹,给她穿紧得不能再紧的,好像只要再喝下一口水或者更严重一点,只要再深呼吸一次就会崩裂的裙子。把她赶到金碧辉煌的大会场里面去,那里所有人都仰起头来看看她,看着她好像她是公主一样。

椎名真白看到这一副景象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有一点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