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心知这是剧情需要, 史湘云注定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偏她自己的信仰值又不够,便是有机会,也没能改得了命的缘故。

但这种事情,他也不能往外说呀。

看在马氏怀着他们史家的骨肉的份儿上,就算请皇觉寺的大和尚再贵,史鼐也咬了咬牙,同意了。

——就当是花钱买安心了。

可是,还是很肉痛怎么办?

史鼐捂着心口,一眼看见跟着贾敬一同前来的贾珍,暗暗磨了磨牙,哼笑了两声,走到了上完香的贾敬面前:“敬兄,请借一步说话。”

史鼐兄弟和贾赦、贾敬也曾一块儿喝过酒的,四人都属于那种被贾政看不上的。贾敬和史鼐虽然不如贾赦这个亲表兄熟,但也算是有些交情。

更重要的是,两家都是支持太子的。

贾敬见他神色严肃,以为是朝中的事,丝毫没有迟疑:“鼐兄先请。”

贾珍待要跟上,却被史鼐给拦住了:“我家没有小辈,珍儿且帮着招呼一下那些公子哥儿们。”

“是,表叔。”贾珍在贾敬面前,一向很有样子。史鼐的话说的又亲近,贾珍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这个一脸慈祥的表叔,此时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坑他,才能让他爹打他打得更狠。

只能说:无知是幸福的,但幸福都是暂时的。

只看着贾敬离去时崩都崩不住的黑脸,史鼐就觉得神清气爽。

——贾珍绝对得脱层皮!

也幸好贾敬是来吊丧的。要不然,脸黑成这样,人家还以为贾史两家结仇了呢。

贾珍得了史鼐的看重,兢兢业业地帮忙招呼了一天的客人,来来往往的宾客看在眼里,都觉得宁国府与保龄侯府怕是私底下有了什么盟约。就连贾珍,也以为史鼐单独约了贾敬出去,是有和宁国府结盟的意思。

他上回拉拢史家老大,眼看对方就要上钩了,却突然传来了噩耗,让他前功尽弃,白费了那么多心思。

今日,史鼐单独约贾敬,让贾珍再次看到了拉拢保龄侯府的曙光。

回家的一路上,贾珍都在盘算,不曾想刚一荣庆堂,贾敬转头就踹了他一脚:“孽障,你给我跪下!”

贾敬的妻子吴氏吓了一跳:“老爷,这是怎么了?”

贾珍也是一脸懵逼,同时心里还有点儿发虚。

毕竟,他背着自己老子干的好事,是绝对不能让老爷知道的。

见他踉跄了一下就不动了,贾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又给了他一巴掌:“你给我跪下!”

贾珍脸上一痛,彻底吓得清醒了,“噗通”一声就跪了个结实。

贾敬抖着手指着贾珍,对吴氏道:“你问问他,问问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你教的好儿子!”

吴氏不但长着一副弱柳扶风的样貌,性子也很是柔弱,被贾敬吼了这一句,心下委屈,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老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呢?珍儿平日里最听你的话,他能干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