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只有意义不明的白噪音,漫长的像是不会有尽头。
那个人熟悉的声音,不会再一次响起了。
言峰绮礼直起身,从容不迫的掏出手帕,擦掉自己手上的鲜血。在他脚下,是瞳孔已经涣散了的久宇舞弥。
大片大片的鲜血喷溅在远坂家的门外,昭示着这里曾有一场恶战。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难缠,费了些时间。”言峰绮礼的声音依旧冷淡听不出喜怒。
“不过好在从她残留的魔力和思维中,已经提取到了足够的情报。卫宫切嗣也真是信任她啊,所有计划都告诉了她,就不怕她背叛。”
一直站在远坂家的露台上,摇晃着手中的红酒闲适围观的吉尔伽美什,终于停下动作站起身,漫不经心的将酒杯抛到一旁。
“既然拿到了就走吧。本王能感受到,整个冬木市的灵脉都兴奋起来了——看来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圣杯要诞生了。”
吉尔伽美什从露台一跃而下,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施舍给满身鲜血,骨头尽断的久宇舞弥,径直越过言峰绮礼离开远坂家。
“武曌很可能已经到了,本王可不想因为迟到被她看不起。”
吉尔伽美什嗤笑。
“哼,英雄王大可放心。谁敢看不起您呢。”言峰绮礼跨过惨死的久宇舞弥,跟上吉尔伽美什的脚步。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浓雾之中。
……
但是事实证明,吉尔伽美什猜测的没错。
武曌先人一步到达了城堡。
卫宫切嗣临走前在城堡内外设下的魔力屏障,对她来说如同纸一样脆弱。
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爱丽斯菲尔所在的地下室,意料之外的赶上了爱丽斯菲尔最后有自主意识的时刻。
在看到推门而入的人是武曌的时候,爱丽斯菲尔期待的眼眸暗了下来。
武曌挑了挑眉,看懂了那个眼神。
“在等卫宫切嗣吗,夫人?”
“他大概赶不上来见你了,现在这个时候,嗯……他应该在狙/杀枪兵的御主吧。”
爱丽斯菲尔没有怨恨,只是拖着一副随时可能彻底破碎掉的身体,虚弱的向武曌道了谢。
“谢谢您的告知,东方的王。不过,这样就好。切嗣他依旧在为他的理想,为我们的理想而战斗着,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了。”
爱丽斯菲尔已经无法起身了,她只能躺在魔法阵里,勉强维持着人形。
但看她时不时会失去具体面容,只剩下瓷白人偶面具的样子,恐怕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圣杯的诞生,就在这一时片刻。
所以她才会那样期盼着卫宫切嗣出现在她的面前,见自己的爱人最后一面——哪怕明知道卫宫切嗣不会为了她打破制定好的计划,但仍然忍不住有所期待。
武曌和爱丽斯菲尔两人都对这些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人去挑破。
没有杀死爱丽斯菲尔以加速圣杯的诞生,也没有说穿她口不对心的谎言。武曌只是走到她的身边,在魔法阵的边缘蹲下。
“真就这样甘心赴死吗,夫人?朕听说,你和卫宫切嗣还有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