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这个时候才看出了一点身为付丧神之中最为年长的那一批刀剑男士的模样。痛苦与悲伤在这样漫长的岁月之中,对他而言已经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了。

就像月亮总有阴晴圆缺一样,但是下一次见到的时候,却又已经变成了圆润的满月模样。

这世上的事情从来没有什么是能够一定随人心愿的,于是人类的悲伤,在这样亘古的长夜之中都成了再渺小不过的事情。

“……真是的,明明是你们受伤,结果最后我放到成了还需要你们安慰的人了。”

栖川白歌沉默了片刻才重新露出笑靥,明亮的眸子在这一刻融化成最明媚的春光,搅动着一池春水泛起粼粼波光。

她握住了三日月的手,让自己的手掌紧紧贴在三日月被包裹在手套之下的掌心之中。

冰凉的,但是能够感觉到逐渐温暖起来了。

“让你担心了。”

栖川白歌垂下眉眼执起三日月的手凑到脸颊边上,像一只从喉咙里面发出呼噜噜的撒娇声一样的黑猫一般用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

三日月微笑着轻轻揉了揉在自己面前垂下来的黑发——尽管还有着手套的阻隔,但是看着柔软蓬松的发丝云朵一样将围绕在自己的掌心周围,这还是一件让人相当身心愉悦的事情。

“只是稍微有点失落没有保护好你们而已,不过也不用这么担心我。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总归还是有分寸的。虽然稍微有些难过……但是我也不会太自责的。”

栖川白歌脸上重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样的活力十足神采飞扬:“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是个人类而已,有太多事情我都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从来都不会再这一点上为难自己——但是你们却也不仅仅是武器啊。”

“如果仅仅把自己定位在武器这个身份上,那不就白白浪费了时之政府给予你们的这种人类的模样吗?一种模样是一种身份,有了人类的模样,虽然说会感觉得人类的拘束和脆弱,但是到底和刀剑时候的模样还是不同的。我虽然是你们名义上的审神者和主人,但是如今的你们也是你们自己自己,可以自己决定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我的存在也只不过是给你们提供意见而已。”

栖川白歌这么说着,视线转向了和泉守,语气之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鼓励……亦或者是蛊惑:“曾经做不了的事情,拥有了人类的模样之后,说不定可以改变什么。”

和泉守正在活动双手看看这样包扎会不会有什么不便的,听到她这样的话之后动作一顿,还贴着创口贴的帅气面孔朝她转过来,带和一种难以言语的复杂反问:“……喂,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明明是审神者,但却在蛊惑自己手下的刀剑男士去改变历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