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贺茂保宪咬了一下后槽牙,斜过视线,“晴明,你会去三井寺帮那个和尚,根本不是你想救人,仅仅只是因为芦屋道满挑衅你了而已吧。”
橙红色的夕阳从廊檐下漫进来,温柔地照在立在廊下的人侧脸上。安倍晴明轻轻勾了一下唇,默认一般没有说话。
贺茂保宪盯着自家师弟那张姣好的脸看了几秒,轻“啧”了一声扭过头,望着即将完全没入地平线的半轮红日。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某些警告的意外缓缓开口。
“晴明,生死不是游戏。”
安倍晴明哑然失笑,“师兄眼里我已经张狂到这种地步了吗?在下自然是清楚生死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玩弄的。”
然而贺茂保宪头冷着脸也不回地怼回去了一句,“我们是凡人,但你和芦屋道满不是。”
听着自家师兄的话,安倍晴明轻笑着摇了摇头,“师兄你错了,至少目前来说我们都还是凡人。”
他顿了顿,继续平静问道,“师兄你在害怕什么?”
“是我在害怕什么吗?”贺茂保宪倏然扭头直视他,语气忽然冷静至极像刀锋冷冽地劈开石障,“是晴明你在害怕什么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被指出这一点的安倍晴明用一种非常坦然的态度承认了,“嗯,师兄说得对。”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样说贺茂保宪的态度反而缓和了下来。他沉默了几秒,忽然低声开口。
“晴明。”
“嗯?”
“你和芦屋道满终究是不一样的。”
“有哪里不一样呢?”安倍晴明微微侧过头,唇角含笑地问道。
“这个你自己心里清楚吧。”
“就是因为不清楚才会问出来啊。”
“那你就自己去想吧。”
“咦,师兄突然这么不负责任了吗?”
“呵呵。”贺茂保宪满脸冷漠,朝着走廊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想知道,去问你闺女去啊。”
“师兄,我说过姬君不是我的孩子吧。”一边这样说着安倍晴明一边浅笑着回过了头。走廊尽头,一身浅绯色衣裙的小萝莉踩着满地残阳,手里举着一张纸人蹦蹦跶跶地跑到两人面前,披在身后的银色长发在阳光里划过几道跳跃的流光。
“晴明,剪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