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混蛋他还抠门儿呢,但凡兄弟们手头紧,想要从公帐上支几个钱的,他就狠收利息,比外头放冲的都黑!”

王英也在点头:“对,西门庆不但是个混蛋,他还是个无赖!我等之前可都是野匪,算是这天底下头一号的无赖吧?加起来硬是都无赖不过他一个!"

听他们几个这么一说,时迁不干了,站起来挨个打他们的嘴:“你们几个咋背地里这么说俺哥哩?当心我揍你们啊!”

燕青问道:“这位小哥看来跟大头领很熟?,你是觉得他们说得不对?”

时迁眼也不眨:“他们说的都对,俺哥就是个混蛋无赖死抠门儿的,俺就是不想听他们说——虽然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嘿,这他么的。

我气得尿都没了,把裤腰带一系,满地找家伙就要出去收拾这几个人一顿。

却听黄信又道:“小乙哥,兄弟们没把你当外人,说句实话吧!西门庆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人也混蛋了点儿,但是他有一条,仗义!”

王英拣了颗花生米嚼在嘴里:“西门庆这货混蛋是混蛋了点,但是他骨子里头是真明白,别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可是到关键时侯,绝对先替咱兄弟们想,不会教咱自己人吃亏,这点俺服他。”

白胜也点头:“对,这是真话,不过这货是真抠啊!真他么的抠完屁股舔指头的。

老子推个粪车打他门前走,他都恨不得过来尝尝咸淡。

可是他只要是开口许给兄弟们的好处,那定是一个子儿也不会少。

俺们借了他的钱,他狠收俺们的利息,回过头就变着花样的给俺的家眷们送东西,还送的是刚好过日子能用上的东西,现在梁山上这些人,没有一个不说他好的。”

时迁也道:“这话对,俺哥那人吧是有一身毛病。可是一来他善良,二来他仗义,三来呢,他脑子活,心眼儿是真他么够数,翻遍这整个梁山心眼儿能跟他拼上的还真就没几个。”

他们几个人又一起点头,燕青认真地听着他们说话,没开口。

我刚把石头扔回地上,突然听时迁又道:“要说我哥这个人吧,我是真喜欢他,但是我也真受不了他。

唉,你们谁见过一个大老爷们儿白成他那样的,比个娘们都白!他还天天打扮,你们都不知道他那妆台上摆的东西比个娘们儿都全乎。”

挽起袖子,掰着手指头跟他们数:“桂花油,你们见哪个男人往头上抹的?

我哥那是天天抹,一天都少不了,他还说,这是怕头发开叉。

嘿,你们听听,咱这些大老爷们儿哪天把头发给洗净了就跟过年似的,人家还天天往头上搽那种东西。

护手霜!你们谁听说过?

人家说是专门用来保护手的,怕手变粗了二爷摸着不舒服。

不光往手上抹,他还往自个儿那臭脚丫子上抹,合着二爷晚上还抹他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