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武侦 江户川乱步先生。”

太宰治睨着中岛:

“阿敦,这封信是哪儿来的?”

话不用说,连中岛敦本人都一脸懵懂。

小家伙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绞尽脑汁地回想。

终于—

他右手的拳头猛击左手手掌,恍然大悟:

“啊,这个好像是今天早晨我从信箱里拿的。”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每天都会仔细查阅宿舍前的信箱,尽管收到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广告。

想必,这封信就是夹杂在五光十色的广告纸里,他才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对不起,我应该……”

啪嗒—

国木田独步掰断了手中的钢笔,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两人身边。

“是有乱步先生的下落了吗?”

太宰治默不作声端详他,眼里的怜悯如水中海豚,很快出现又消失。

直觉告诉他,他的这位同僚和乱步先生的失踪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若不然,为什么国木田独步会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而且他记得很清楚,这家伙昏迷被送回侦探社的第二天,乱步先生就消失了。

很快,直美呀,润一郎呀,所有人都聚拢过来。

“咳咳。”太宰治若无其事清了清嗓子。

“各位,阿敦收到了一封寄给乱步先生的奇怪信件。”

话音未落,他作势要拆。

“等等!”打断他的是社内有名的正直好少年,中岛敦是也。

阿敦抿了抿唇,面露难色:

“太宰先生,但……这封信上写了是寄给乱步先生的。私拆别人的东西……好像不太好吧?”

他的肩膀抖了抖,那不合身的黑色背带裤立刻就变得松松垮垮。

“哦呀,敦君说的也是。这毕竟是指明给乱步先生的东西。不过……”他话锋一转:“再怎么说,寄到我们侦探社的宿舍也太奇怪了。有没有可能是乱步先生故意提供错的地址,为的是让我们去救他呢?”

“啊——”

谷崎直美倒吸口冷气。

“太宰先生的意思是说……?”

直美欲言又止,脑袋里已经想象数个乱步遇险的情形。

太宰治没有接口,昔日港黑干部锐利的目光在人群梭巡一圈,最后锁定在金丝边眼镜的身上。

“国木田,你是我们社内道德感最强的人选了。你觉得呢?”

太宰治窥见同伴颤抖的双唇,他笑了笑。

无论如何,国木田独步的答案都昭然若揭。

“……拆吧。”

国木田脸上的犹豫还若隐若现。

而太宰治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刺啦—

他迅速地把信封扔在一旁,还没等展开信纸。

突然—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