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米斯达竟然把这么细节的事都告诉他了?真是小瞧这帮人的友谊了。
现在是我理亏,我实在有些撑不下去了,只好匆匆结束话题:“总之……这是我的私事。就算是老板你也管不了。真那么想为米斯达出气的话……不如直接解雇我吧。”
“我没有……我并不是在强求你和米斯达继续交往。”乔鲁诺总算缓和了语气,劝说般继续:“分手的方式有很多,你应该好好说服他。而不是直接发短信,内容只有‘分手’的那种。”
我忍无可忍,并且无话可说,甚至还有点想揍米斯达。
我转身就离开了PASSION,前往了位于那不勒斯海岸边的沃梅罗区,在圣玛帝诺修道院下山坡道上的一排红色墙壁的居民住宅间,找到了那间不起眼的诊所。
“伊莱德文小姐,”才进门,灰白色头发打扮居家端着茶杯的儒雅中年男人平静地看向了我,“你没有预约。”
“我还需要预约吗?”我冲他笑了笑,“卡巴雷医生。”
他抬手让我进了最靠边的诊疗室,是我熟悉的蓝墙,窗台上摆放着蓝色的花瓶,里面是盛开着的紫色鸢尾,黑色的书架上没有书,放着各种奇怪的石塑,办公桌边是白色铺着红毯的椅子,还有那张灰白的躺椅。
我熟练地躺了上去,看着医生拉上了浅色的窗帘遮挡起外面越来越刺眼的阳光,他打开空调,拿起记事板和精致的小时钟,坐到了红色毛毯上,一切都像流水线一般自然而让我熟悉到安心。
PASSION内部当然也有心理咨询室,但这种事我还是更喜欢私人一点的地方。
“开始吧,还是你想先听会儿音乐?”老熟人卡巴雷戴上了他的眼镜,镜片后灰黑色睿智又沉稳的眼眸询问地看向了我。
“直接开始吧,你的诊费太贵了。”我勉强扯了扯嘴角,还想朝他露出微笑,这一次失败了。
“头还疼吗?”
“疼。”
“你最近睡得好吗?”
“不太好,入睡艰难。”
“进食是否有吞咽困难?”
“偶尔……经常。”
卡巴雷沉默了一会儿,视线从记事板挪到了我脸上,终于问:“最后一个问题。伊莱德文小姐,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在监视W……你前男友的社交平台吗?”
剧烈的头疼在瞬间突然缓和了,我终于忍不住自然地笑了,静静地对上了卡巴雷的视线,点了点头。
“那么,”医生面无表情地低头抬笔飞快地在记事板上写了什么,终于说:“毫无进展。”
“我知道。”
“你知道?我要求你做的事,你连尝试都没有。”
“因为我觉得自己状态很好,我知道这不正常,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我的生活和工作都在照常进行,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治疗,只是……只是需要倾诉。我需要有一个和我生活毫无关联的人听听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