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看得万分剧痛，难以忍受，这到底要什么样的坚韧意志，才能这样开口说话……

他有生以来，一直高高在上，此时竟第二次感觉到悚然，恐惧源于未知，眼前这一堆古怪生物，完全不合符现有的任何生命逻辑，便让他感觉到了恐惧。

数年前，他第一次感觉到恐惧时，是在血洗了一个村庄，里面站出了一个年轻的女孩，挡在所有人面前，使用的是水射线的天赋，哪怕最终只剩下半具血淋漓的残躯，心脏掉落在外，不成人形，仍旧坚挺的挡在前方。

女子酣畅大笑，扭头对身后的人群说：没事！

然后女子扭头望着他，那是一双永远忘不了的亮晶晶眼珠，闪烁着倔强，熊熊燃烧的烈火，以及一股强烈到难以想象的愤怒，憎恨，以及那咬牙切齿的一句：“你这样的天人，高高在上，与生俱来的尊贵，以万物为食，永远无法理解我们！”

天人的内心，随着这个哈哈狂笑的生物，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一幕，不由得燃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一样的画面，一样的反抗决然神色，一样的大笑！”

轰！

他的云雾身躯，灼灼燃烧，仿佛被灼烧的云朵，通体发红。

他的手心莫名狠狠捏紧了。

他是个倔强的人，甚至他为了尝试当时女孩的处境，理解她所说的理解，特异弄出了类似的濒死伤势，结果，他根本无法说话！乃至站直！

那太痛了……

那简直是太痛太痛了……

连说话，都是一种酷刑，强者越强，身躯感知越明锐，会承受凡人更加难以忍受的痛苦，甚至那一次，他几乎死亡，被周围的天人痛骂了一顿，作为生来富贵，享用万物的至高种族，竟然轻易要舍弃自己的年轻性命？

他也放弃了，不再愿意尝试那种痛苦。

可从那一刻开始，他明白那个女孩的那一瞬坚韧，自己或许，永远无法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