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人跟随老帅,苏策以礼相待也没有人敢给苏策甩脸色,因为苏策走的不是立威的路子,恩也是威,军中威势二字,苏策每年大笔银钱砸下去,感恩戴德之人何其之多,这些受到恩泽的人都是中下层,军心所在,四个字,苏策说句不要脸面的话,是用银钱买来的,但是这这又有何妨,军心所在便是势,有了势,便有了威。
更何况苏策手中的侦骑剑部,犹如高悬在众人头顶的横刀,军中能走到高位的人没有莽夫,形式如此,苏策此时在军中的地位,虽是老帅遗泽,但是其他人想走苏策路子,却是走不了,一句机缘巧合,说不清苏策和老帅这几年的布局。
因而苏策脸上带着浅笑,大厅中的紫衣大将却没有丝毫逾越之举,想想之前,苏策出长安,那几位跳的欢的紫衣大将,侦骑剑部一出手,整家整家的消失。
猜不透!
是的,这无疑是所有人对苏策的观感,苏策并不是故意去营造什么神秘感,只是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做下来,苏策的城府一点点加深,甚至于苏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外人眼中的自己如此神秘。
唯一一个让外人称道的便是苏策擅使阳谋,与老帅正好相反。
这也是老帅当年下定决心选择苏策传军主之责的最大推手。
当苏策选择卖掉伯爵府的时候,那股掀桌子的勇毅就不是常人可以做出来的。
在军中,兵是兵,将是将,帅是帅,军中失了等阶之分,将帅掣肘,以下克上的乱军之事就是庞大北军崩塌的前兆。
乱军者,群起而攻之!
苏策手中握着北军对内部最锋利的侦骑剑部,外有慈帅的名头,早已经立于不败,军中年轻一辈提起苏策只有服气两字。
侦骑剑部压着老将,年轻一辈生不起对抗之心,北军之中,苏策早已没有了敌人。
就算有嘴巴管不住的,自有受到苏策恩泽的人给他难堪,苏策现在唯一差的便是战功。
而如今眼巴前九胡罗斯人送到面前,这个时候谁挡了苏策,不说苏策是什么想法,也不看看如今在北军中对苏策这位军主是一个什么样的评价,一个军心所在,此时,挡的已经不是苏策的战功,而是北军。
北军悍勇,却也单纯,谁好谁坏,一目了然,有着苏策这位能抗住压力的军主,何曾不是北军之福。
北军即我!
那种众望所归的感觉,也曾让苏策梦中呢喃,一个小小的管峰卒,短短几年跨越了多少军阶,短短几年上位军主,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四边历代军主,唯苏策最为年轻。
“哈哈!苏大都护,好大的威势,一句话,孤这个蜀王就得乖乖听令!”蜀王赵载校的脸色并不好看,只是苏策并未搭理蜀王。
蜀王讪讪一笑,自顾自的走到苏策座旁。
蜀王如今并无军职,长史,司马这两个左官品级太低,可放不下正一品的大乾亲王。
至于都护府中的其他职位,蜀王唯一可以担任的便是苏策的大都护之职,只是让苏策如何自处,而且苏策和蜀王两人也从来没有议定蜀王在安北都护府的职位。
因为要避嫌,如今安北都护府兵力充足,却对太子换防的命令视而不见,蜀王要是担了都护府的官职,恐怕太子赵载承就真把安北都护府当做叛军了。
苏策虽然从未给太子赵载承解释过什么,但是太子也并未记恨苏策,因为太子早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明白群体的意志从来都不会因为领头之人的一言决断发生改变。
苏策能压住北军的精兵悍将已是不易,若是逼迫苏策发兵换防,北军就敢让太子回不了长安,这并不是开玩笑,兵者,凶器也!太子赵载承早已经学会了妥协。
“今日,吾琢磨出一个战法,取自安西都护府驼城战法。北境苦寒地势多变,驼城肯定是玩不转的,不过吾倒是琢磨了一个其他办法,历数大战,我北军战场无敌,其中功劳多为正军所得,辅兵不显,但是在座的都是军中老将,我北军那次大战,不是靠着辅兵维持着军阵,辅兵虽无厮杀,但是却能让正军安心杀敌。”
“辅兵?”蜀王赵载校不由得出声,苏策斜了一眼蜀王赵载校,蜀王无职,整天无所事事,看住苏策就是蜀王赵载校最大的事情,这让苏策怎么给他好脸色。
“不是辅兵,是辎重车,车分两种,官道上使用四轮,载重五十石,算上重可有六千斤,双轮则为野地运输,载重十二石,算上自重,有两千余斤,各位不妨想想,若是双轮辎重车只携兵士及其军械粮草,车身加装木板,不需太高,只要一丈便可,形如城墙,加装重弩,配合弓兵,释放马力后,配合骑兵一日百里,在一两日之内便可突进敌军后路,各位虽然我中原之地早已淘汰了战车为主的战法,但是军阵中还有负责稳固阵线的战车。连贯车身,平地起雄城,车城断敌军后路,以弓弩阻敌,骑兵在旁掠阵,有什么大军可以收到这般打击!”
“可是若是敌军大军回援,这不是给敌军送功劳?”蜀王赵载校眼睛一转发问道。
“那正好,我正面大军追击!”苏策挑了挑眉头,和蜀王打了一个配合,蜀王能不知兵,笑话,牡丹卫那也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