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战斗在一瞬间开始了。
最前面的室韦人举着木制的掩体,其实就是高达一丈的木排顶在了护城河南岸,壕桥顺着掩体的空隙直插护城河,随着一架架壕桥的木板搭在护城河上,十几架掩体被快速搬离,三四架壕桥拼接在一起,巨大的攻城塔开始缓慢的在壕桥上移动。
箭楼中的床弩也开始了射击。刺耳的破空声刺激着城上城下的每一个人,一支支巨大的弩箭射翻了掩护室韦人的木排掩体,城上的弩手精准的射杀着失去木排掩体保护的室韦人。
室韦人在床弩和臂章弩的射击下损失惨重,但是好战的室韦人依旧在千息时间中将八座攻城塔运到了护城河北,并且开始一点点的靠近前哨。
千息不过一刻时间,城墙上的弩手用精准的臂章弩射空了一壶弩箭,百名弩手点杀了至少千人,室韦人的尸体或者自己落下或者被同伴丢在护城河中,顺着水流飘向下游。
个人的性命在攻城中不足挂齿,尸体只会阻挡攻城塔前进的速度,室韦人不愧是天生的战士,千余人的损失并没有让这些刚刚喝过马奶酒的室韦皱眉,在酒精的刺激下,攻城塔很快迫近城墙一百五十步,八座攻城塔上的百名室韦人开始和城墙上的前哨边军开始了对射,高耸的攻城塔将前哨边军的高度优势抹去。
前哨凸出墙体的主箭楼,两座角楼,四座马面上的床弩从零星点射阻拦壕桥搭建到集中攻击攻城塔。
“弓手抛射!”
“投石车!抛火油!”
“火箭!快!”
城墙上的扭力投石车开始将一罐罐的猛火油抛向城下一百五十步,瓦罐在攻城塔上碰撞破碎,里面的猛火油顺着攻城塔流淌。
随着一支支火箭抛射,猛火油被引燃,包裹着牛皮,涂抹着烂泥巴的攻城塔,外壳燃着火焰,但是却没有伤到里面的室韦弓手。
对射中,不断有室韦人被射杀,被同伴扔下攻城塔的顶层,而他们空出来的位置又被底下的室韦弓手填补。
城墙上的前哨边军也在对射中出现了伤亡,厚重札甲保护总会有薄弱处,在林海雪原中狩猎的室韦弓术并不比九胡人差多少。
二十几个弓弩手被射中了面部,面甲可防护流矢,但是对于迎面攒射的箭矢还是无法阻拦的。
射中面部的边军被辅兵拉下战位,顺着前哨和前关相连的城墙快速运回关内。
总是有幸运和不幸总是缠绕在一起的,前哨的死伤随着攻城塔靠近百步不断加大,此时,室韦人的弓箭力度已经不需要考虑衰减。
在五百息的时间里面,室韦人被射杀了上千人,而城墙上的前哨边军也折损了一个半团,超过三百人被送回了关内,军医营的旁边空地不断有人被抬过来,兵曹参军和从吏们拿着毛笔记录着木牌上的信息,之后他们会从兵册中划掉这些人名。
七八个军医带着手下的学徒,翻看着每一个被抬过来的边军,假死者得到医治,而确定死亡的则被盖上了白布,辅兵们随后将盖上白布的死者抬到一旁。
辅兵们开始解下死者的衣物,用针线缝合伤口,擦拭身上的血迹。
空地旁的将军窑开始热窑了,一个个将军罐摆在旁边,苏策披甲后,来到兵戈厅,此时前哨的战况也在不断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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