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算是真的看不惯对方,也会尽力维持彼此的关系,私交和公事不能混为一团,不然五人也不会在中郎将这个位置上,军中校尉就是没有脑子的莽夫能晋升的极限了。
千人在勇,需要的是敢于拼杀的猛将,而在此之上,就需要智慧了。
“见过泾阳伯!”
“众位兄长折杀苏某了!”苏策翻身下马,面上带笑,把战马缰绳递给门口的卫兵,拱手行礼,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了爵位就高人一等。
花花轿子抬人,苏策可没有少居高位目空一切的坏毛病。
中军中郎将甘凌,汾阳县公次子,出身安东都护府,戍边之后调任左领军卫,神武军新立,其父甘尧走的魏国公上官征的门路。
左军中郎将公孙华,杜陵县公公孙宗次子,和苏策一样出身安北都护府,不过比苏策年长几岁,之前在右武卫任都尉。
右军中郎将郭军,渑池县公郭申次子,安南都护府戍边,阵斩獠人百级,得渑池县开国子爵,本来在右骁卫任职,不过其精于步战,右骁卫都是骑兵,因此来了神武军。
后军中郎将蒙定海,华阴县公蒙斌次子,出身安北都护府,其父曾是卫国公部将,因失期误打误撞的焚烧了敌军辎重,晋县公,父辈荫萌,长子袭爵,剩下的落在这个次子身上。
五人相聚于此,目的就是求见神武军左卫将军独孤靳,说道独孤靳,除了战场上的功绩外,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他是当朝独孤皇后的侄子,独孤家乃是陇西新晋的豪族,其中关系复杂,大乾君王娶妻不娶世家将门传世,只是寻地方良善之家,择其女为妻。
目的就是让皇后母族底蕴不够,没有国戚干政的麻烦事,太子妃母族郑氏闹出乱子,也是在朝堂之外,从中就能看出来大乾君王对于皇亲国戚的防备。
说完国戚,再说说皇亲,多从军,处卫国公这个固定的爵位外,其余皇亲只能监军,并无统兵之权。
苏策和四人客套了一番便进了卫府衙门。
五人目的一致,来这里就是要兵的,显然五军伤残的数字让包括苏策在内的五位中郎将都难以忍受了。
不过五人却没有见到独孤靳,此时独孤靳正在长安,万年,盩桎,鄠邑四县折冲府要兵,只因为之前手中的一千新兵早已经补给了五军。
北苑大营周围也有几个不挂折冲府名的折冲府,这些不存在于兵部的折冲府都是羽林军的地盘,都是收养军中遗孤,长安人给称呼散布在北苑内的村镇一个统一的名字——小郎庄。
小郎庄顾名思义这些村庄内都是小孩子和羽林军的家眷,每户羽林军属都会领养几个遗孤,这也是羽林军的兵源。羽林军自成一体,虽然苏策他们的神武神威两军和羽林军都是北衙六军,但是地位却不能相比。
国之羽林,皆是府兵遗孤,也是对大乾帝王最为忠诚的军队。所谓的皇庄就是用来安置羽林军的。
五人跑了一趟空,相顾无言,在卫府衙门口聊了一会儿,蒙定海,公孙华还有苏策出身安北都护府,自然亲近一些,而郭军和甘凌也没有见外,五军齐心合力,战事才可顺遂。
军中之人,争强好胜,本就是本性,不过到了中郎将这一级,再去争强好胜只会沦为军中异类,成为全军的公敌。毕竟影响军中团结的人没有人会喜欢。
告别四人,苏策七骑着马往回走,这一趟虽然没有要到兵,不过和公孙华还有蒙定海聊了一会儿,也不算是没有收获。
主帅独孤靳出身安北都护府,苏策三人也是安北都护府出身,出身决定态度,这是大乾军中的潜规则,四边出身的人彼此之间是确确实实存在竞争的,毕竟官职就那么多,虽然没有文臣那般党同伐异,但是念着旧情份,力所能及的彼此帮助还是可行的。
只是即便是帮也要站在理上面,军律压在每一个大乾将士的头顶,没人敢去在军中拉帮结派。
军中可争,不可结党,这是军律中明令禁止的事情,苏策这些军中将领都不是傻子,战场上依靠彼此,战场之外,要独!
只有军中领兵之人独,皇宫中的帝王才能睡安稳,南衙北衙互为牵制,各卫中四边出身的人互为节制。
所有的节制用军律摆在明面,那种战场见死不救的事情不是节制,军律:见而不救,主将可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