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昨日派人来说,此是益州可以抽调的全部军备了!”军司马有些无奈的说道。
其中细节,苏策只是去看军司马的表情,便已然明了,益州大军迟迟不动,本就蹊跷,现在军司马这么一说,加上那封文书,苏策就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益州出了大事!
“涉案者,诛三族!”赵载校看着蜀王府前来求情的益州大族,却丝毫没有给堂下这些地方中身具名望与财力的大族族长们一点脸面。
益州,剑南道最富庶的地方,一直以来,收复赣中,征伐六诏一直以来都是兵部主推的事情,
足足二十载,益州武库成了大乾十大武库之一。
武库中的盔甲武器足可以武装起来二十万甲士。
横贯秦巴,仅因修栈道,大乾在穆宗时就有两位郡公身陨,这才修成一条栈道。
也让将作监的盔甲武器源源不断的运往益州,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益州武库启用,大乾可以收复赣中,征讨六诏。
但是去过武库的赵载校现在想的只有杀人!
不杀不足以泄愤,不杀对不起埋葬在栈道旁边的两位郡公以及十万民夫。
“十万札甲,十万皮甲,五万马甲,横刀三十万,陌刀一万,弓弩四十万,箭矢千万!”赵载承嘴里平静的念叨着数字,心中却是无限的怒火。
赵载承看着堂下那些还在引经据典,让自己礼贤下士,安抚藩地的所谓名士们,心中只觉得作呕,同时也下了决心,哪怕这个王爵不要了,他也要肃清剑南道的这些蛀虫。
赵载校猛地站起身子,踹倒身前的桌子,头也不回的走向身后的屏风。
“杀!”周正从屏风后面闪身而出,很久没有穿甲胄的周正,感受着身上甲片的摩擦,身上的血液快速的流动,之前那个木然的周正已经死掉。
看着惶恐的伯父,周正心中想起小时候,自己的这位族长是那么温和。
只是现在周正只想割掉那张温和的脸皮,看一看脸皮下,是否是一张贪婪恶鬼的面孔。
“噗嗤!”
“噗嗤!”
“噗嗤!”
……
横刀与血肉的碰撞声音,唤起了周正心中的杀戮。
周围的府兵们被兜率上的面甲挡住了表情,能看到的只有一双双仇恨,冷漠的眼神。
“王爷,正复命!”周正到底是没有动手,因为周正不愿意自己的佩刀沾染浸透贪婪的血液。
“去吧!”赵载校闭着眼睛,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自己的兄长,长安城中的哪位大乾储君的无奈了。
“诺!”周正扶着刀把,转身离开。
赵载校看着周正的背影,那个小戍堡出来的人都不差!
“来人,速派信使回长安,告知父皇和太子,孤要十六卫,羽林卫,益州危!剑南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