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站着的十六个人没有人动弹,眼中满是恐惧,不就是独处偷了会懒吗?
昨夜还好好的呀,问过话之后,一切如常,只是早上忽然把他们十六个人叫出来,说是去十率府有要事交代。
苏策和其他九个卫率脸色阴沉,没有揪出东宫内的蛀虫,倒是揪出来十六个脱值者。
真出了丑事,事关储君威严,这仕途断了倒是小事,但是若是连累家里面,那真就成了大事。
“旅贲军退下,亲勋翊卫的人留下。”苏策让院中的旅贲军退出院子,现在院中留下的只有亲勋翊卫的人。
“允你等自裁,莫让我等动手!”苏策示意,姜澜把刀回鞘,他也不想动手。
“苏卫率,我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可否放过我等。”说话的人,苏策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是一个侯爵的次子。
“身为亲勋翊卫,不管你们是脱值偷懒,还是真有什么难看的事情,被发现了,就要认,事关东宫内宫,容不得你等辩解,军律就是军律,违者斩,自己动手,今天我会放出消息,昨夜东宫来了刺客,尔等身先士卒,不幸身陨,在场的人都会封口,莫给家族蒙羞!”苏策很清楚,即便是事后下了封口令,但是该知道的人还会知道,与人结仇不是苏策这种平淡性格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大乾不管是那支军队,都不能把军律当做儿戏。军律是大乾军队的根,军律之内大有可为,触及军律,即便是亲兄弟,也得按着军律来,至于将功赎罪,罪既然是罪,那便没有赎回的可能。
到了战场,军中主将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犯律者死在战场上,落个奋力杀敌的名,若是活下来,依旧需要自裁认罪。
“莫让苏卫率难做,犯律者斩,某王君,认!”王君抽出腰间的横刀,搭在脖子上,手臂发抖。
“当啷!”王君的横刀掉在地上。
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边哭边冲着姜澜说道:“姜澜,痴长你两岁,送兄一程。”
姜澜点了点头,抽出横刀,轻声说道:“王兄,汝之儿王方,若某活一日,便有他一日富贵,闭眼!”
“嘶!”姜澜的刀很准很快,如若一道闪电,迅速闪过王君的脖颈。
“刘兄,送弟一程。”
“大哥,送三弟一程,莫告诉母亲,告诉父亲,灿没给他丢人。”
……
很快十率府的院子中便倒下了十六具尸体,血腥味引得马厩里的战马不安的踢着马蹄。
南衙禁军将军们就在不远处的院落,但是十率府今日大门紧闭,门口旅贲军弓弩上弦,即便是好奇的十六卫大将军也不能进来,只说是十率府处理家事。
“今日之事封口,泄密者,东宫十率见之可杀!”左内率的卫率周行昂最先出声。
苏策冲着九位卫率行了一礼,脸色不好看。
“某去东宫!”
到了门口,两名旅贲军牵着战马,苏策和姜澜翻身上马一起去往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