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左右豹韬卫,左右鹰扬卫的天策军可以用睡眠缓解疲劳,忙碌两个多时辰的旅贲军也可以小睡一会儿,但抽出来的哨兵和中郎将以上的将军们却不能睡,苏策一身黑衣黑甲黯淡无光,在一众军中骁将中很不起眼。
在狼牙厅中商议行军路线的将军们却将视线全部望向他。
从下午申时到戌时,整整两个半时辰,苏策用了半个时辰收拢了一千五百旅贲军,留五百旅贲军保护太子,剩下千人分散在城中各处,扛着木板站在路边。
按照天干地支和数字的顺序,引导诸军进城,同时让旅贲军问清各团的人数,武备,伤亡,写在纸条上。
狼牙厅中所有人都在等着苏策嘴里的数字。在众人眼皮底下,苏策只有了半盏茶时间便算出来这次行军左右豹韬卫,左右鹰扬卫,天策亲军(旅贲军),随军天策府官吏的情况。
从北苑出军,左右豹韬卫,左右鹰扬卫每军两万零九百八十人,共计四军八万三千九百二十人,加上三千一百零八位天策亲军和天策上将府随军官吏七百三十六人,天策监军司四百零一人,总计八万八千一百六十五人。
到了天黑后,统计完人数,苏策抬头看了一下赵载承。
赵载承站了起来,大腿内侧伤口让赵载承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沉重的说:“说吧,让孤听听这一路上到底折损了多少大乾男儿。”
“喏!”
苏策捧起手里的纸张,却如同千斤巨石,在这里其他人只知道大概数字,只有他知道准确的数字,这是数字吗?
每一个数都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大乾男儿。
“左豹韬卫到达两万零九十三人。”
“右豹韬卫到达两万零一百三十七人。”
“左鹰扬卫到达两万零三百五十四人。”
“右鹰扬卫到达一万九千八百四十八人。”
“天策亲卫到达三千零一十六人。”
“天策上将府随军官吏到达六百八十七人。”
“天策监军司三百七十人,岳阳县公赵坦坠马,生死不明。”
赵载承身体晃动,岳阳县公乃是太祖晋王一脉,按照辈分,赵载承应叫他一声太公。
在赵载承的记忆里,自己小时候读书被殿外的鸟叫声吸引,跑了神被老师们戒尺打手心,这位常住长安城的太公带着堂叔们,堵在皇宫外,让授课的老学究们保证以后不准打皇太孙手心,打坏了他心疼!
但是,可以打屁股,因为这位太公不知从哪里听说的,打屁股的孩子聪明。
只是自从十二年前,安北大都护府惨败,堂叔赵敬承作为副都护,被皇爷爷问斩后,赵载承就没有在见过这位太公了。
似如昨日,赵载承知道自己可以下令派出人马去问问清楚,自己的太公是否还活着,但是赵载承知道千里奔腾而来的每一个府兵都是宝贵的,容不得浪费丝毫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