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辰极冷地笑了一下,眼角似勾非勾,似笑非笑:“现在才知道怕了?那刚才动我的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怕呢?”
谢玄辰指尖一弹,直接把细针钉在于常侍手指缝隙里:“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孙待诏听不下去了,抬起头,不卑不亢地说:“岐阳王,奴婢是奉太后娘娘的命,来岐阳王府帮忙。王爷发落奴婢,奴婢不敢有任何怨言,但是之后若是圣上和太后问起来,王爷恐不好交代。”
“太后?”谢玄辰说着笑了一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路氏在你们面前摆谱摆久了,真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她在我面前都不敢张狂,她的奴才,倒一个个和我摆太后的谱?”
慕明棠没太听懂,听起来,太后似乎和谢玄辰有什么恩怨?她悄悄看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低着头,连孙待诏也不敢辩解,慕明棠知趣,也不说话。
在场唯有于常侍的抽泣声,怎么都忍不住。谢玄辰直接把针钉入她的指缝,于常侍吓得手都不敢动,此刻见没人说话,于常侍彻底绝望,哆哆嗦嗦地把针拔出来。
不知道是吓得脱力还是针太深,于常侍使力好几次,才终于把细长的针拔出来。她膝行着走到孙待诏身边,低声道了句不是,才抖着手将针扎向孙待诏。
于常侍已经尽力放轻力气,只做个样子,可是针尖入肉的一瞬间,孙待诏还是吃痛地叫出来。慕明棠看着简直痛快极了,刚才于常侍捧着针囊时,呛话极其嚣张得意,如今把她的特长用在上司身上,也是物尽其用。希望等回宫,于常侍依然还能笑得出来。
谢玄辰没说话,于常侍就不敢停。最后孙待诏的脸色越来越差,于常侍实在不敢了,慌忙磕了几个头,胡乱往自己身上扎针:“是奴婢的错,王爷饶命,王妃饶命!”
于常侍许是为了回宫好过,往自己身上扎时一点力气都没留。慕明棠看着都疼,于常侍足足扎了三十多下,衣服上都渗出细小的血珠,谢玄辰可算满意了:“不错,这套东西我喜欢。留下吧。”
于常侍如释重负,跪都跪不稳了,拼命给谢玄辰磕头。内外的人都松了口气,以为这桩事总算结束了,甚至连慕明棠都这样想。没想到谢玄辰语气一转,忽然又问:“那碗汤药是做什么的?”
空气猛得凝滞,这回孙待诏的脸是真得变白了。慕明棠眼睛扫了一圈,说:“女官们说,这是调养身体的。如果生孩子的时候怕疼,喝一碗这样的药下去,保准再怀不上子嗣,自然也不会疼了。”
慕明棠最开始说调养身体的,谢玄辰就真顺着这个方向想,没想到听到后面,他的脸色越来越冷,眼神中的杀气几乎要化为实质。
谢玄辰这回连冷笑都没有了:“谁吩咐的?”
孙待诏脸色难看的惊人,见没人承认,谢玄辰冷哼一声,说:“敢给岐阳王府送这种东西,你们可真是好得很。你们不说,我这就拿去问谢瑞。”
好几个女官同时发声,最后是孙待诏抢得先机,说:“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