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发现是一个办法,宋钦宗赶紧随口下诏,给折可存和姚古封了一大堆官职,赏了一大堆钱财宝物,又许下了无数封赏承诺,准备用金银财宝和高官厚禄目前能够决定汴梁局势的西军。然而白时中却开口说道:“陛下,这么做恐怕不保险,你能给折可存和姚古他们的好处,太上皇肯定也能给,而且为了拉拢他们,太上皇还肯定给得更多,仅凭高官厚禄和金银财宝,恐怕未必有把握把他们争取过来。”
“那当如何是好?”宋钦宗赶紧问道。
白时中说了一个办法,李邦彦赶紧反对,然而素来喜欢拆东墙补西墙的宋钦宗犹豫了许久后,却还是点头同意了白时中的建议,还安排白时中亲自去办这件事。
…………
折可存不肯给出肯定答复,不是想待价而沽,而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一边是忠心追随了二十六年的老皇帝宋徽宗,一边是刚刚上位却合法合理的新皇帝,无论做出那一个选择都涉及到感情和伦理纲常,在感情和纲常之间左右为难的折可存,自然也就无法知道自己应该站在那一边了。
也正因为如此,在明明可以抢先一步抵达汴梁的情况下,折可存还故意让军队放慢了行军速度,耐心等待另一名宋军老将姚古赶来商量,好在姚古也没有让折可存失望,折可存故意慢腾腾的抵达了中牟东郊的板桥附近时,姚古果然追了上来,与折可存在了一处。
两个老朋友的重逢毫无欢声笑语,相反还一个比一个的愁眉不展,脸色难看,在路面对坐了许久后,折可存才声音有些沙哑的,把宋徽宗和宋钦宗同时派人来争取自己的情况,告诉给了姚古。姚古听了默然,许久才说道:“说句不敬的话,太上皇摆明了是在耍无赖,找借口复辟夺权,他重新坐上了皇位,恐怕也未必会真的善待立下了大功的康王殿下。”
“尤其还有一位郓王殿下在旁边虎视耽耽。”姚古又苦笑着补充道:“真让太上皇复了位,郓王殿下为了那把椅子,绝对不会容得下比他更得人心的康王殿下,肯定更想把康王殿下除之而后快。”
“这么说,你想支持官家了?”折可存试探着问道。
姚古沉默,还是在折可存再次追问,姚古才自言自语的说道:“做为臣子,为陛下尽忠是理所当然之事。但是我们这位官家,唉,容不下康王,逼得康王只能是出城逃命,容不下为康王秉公直言的老种,把他打发回老家养病,对我们也是既用且防,这样的官家……。”
说到这,姚古又是一声长叹,还忍不住摇了摇头,折可存也无奈苦笑,同样认为宋钦宗和宋徽宗没有多少的区别。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前队的士卒飞马来报,说是宋徽宗又派蔡攸为使来见折可存,还想顺便求见姚古,有宋徽宗的亲笔书信想要呈给姚古和折可存。
“八成是来对咱们动之以情的。”折可存马上猜出宋徽宗的书信内容,说道:“想用二十六年的君臣之情,还肯定想用高官厚禄和金银珠宝收买我们,让我们站在他的一边,带着军队帮他复辟,怎么样,见不见?”
姚古迟疑难定的时候,前队又有士卒飞马而来,说是宋钦宗派遣宰相白时中为使,手捧诏书前来与姚折二人联络,还带来了宋钦宗的一些赏赐。折可存听了再次摇头苦笑,说道:“老姚,要不一起见吧,看他们怎么狗咬狗,然后再做决定。”
“行,那就一起见。”姚古一口答应,又向折可存强笑说道:“如果见了他们以后还是拿不定主意,那我们俩干脆抛铜钱,请老天帮我们决定是帮官家平叛,还是帮太上皇复辟。”
折可存笑笑,立即掏出了一枚铜钱说道:“那就用这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