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荣猜中,掐住了水路咽喉的五丈河水关果然戒备严密,仔细搜查每一条过往船只,同时还在周边几条小路上安排了岗哨盘查路人,无论走水路陆路都很难偷过。情况报告了马良的面前后,马良也难得有些皱眉,说道:“麻烦了,连陆路都封了,这怎么过去?这一带的路面情况又不好,我就算用摩托车带着殿下强冲官兵的岗哨,也未必有把把握冲得过去啊?”
“马大哥,强冲水关如何?”贾虎建议道:“五丈河水关挂名有一个营的厢军守卫,但是除去了吃空饷的,五百人了不起能有三百人,而且装备和战斗力都很差,以我们赤旗军的战斗力,直接强闯过去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这事得让我仔细考虑一下。”马良在这件事上不敢大意,说道:“我们赤旗军是从梁山泺出来的,现在又无缘无故的强行闯关冲回梁山泺,消息一旦传开,被昏君手下那帮奸臣知道,说不定就会有人怀疑是我在带着你们重回梁山,只要怀疑到了我身上,殿下的行踪就跟着暴露了。”
贾虎点头的时候,旁边的赵九妹却突然开口,语气坚定的说道:“马将军,强行闯关吧,不用怕暴露我的行踪,我也不怕被皇兄知道我在梁山泺。”
“殿下,你考虑清楚没有?”马良警告道:“以赵桓那个昏君对你的猜忌和防范,一旦知道你在梁山泺,肯定会立即出兵征讨,把你直接除掉!”
“我考虑清楚了!”赵九妹的语气益发坚定,说道:“进了梁山泺以后,我不但不打算东躲西藏的当一只见不得人的老鼠,还准备公开亮出我的旗号,号召天下义士加入我的队伍,清君侧征讨皇兄身边的那帮奸贼佞臣,还有抗击极有可能再度南下的金兵。”
万没想到赵九妹能有勇气喊出清君侧的口号,马良对他难免有些刮目相看,然后马良仔细盘算,发现赤旗军强闯过关确实有可能招来怀疑,然而喜欢欺上瞒下的地方官吏和水关守将却未必有胆量将此事上报,加上马良又清楚记得历史上金兵撤回北方后,很快就发起了第二次南征,宋钦宗很难有充足的时间集结大批水师征讨赤旗军。
还有一点,赤旗军两百多号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回到梁山泺肯定不可能不惊动地方官府,既然注定了无法悄无声息的蛰伏,倒还不如大方点直接冲回梁山泺,免得自己单独带着赵九妹走陆路遭遇无法预测的风险。然后还是在权衡清楚了这些利弊后,马良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听殿下的,强行闯关!”
强闯水关的行动比马良和贾虎等人预测的还要轻松,将赤旗军只集结成队后,担任先锋的张荣只是突然拔刀砍翻了上船搜查的水关守军士卒,吓破了胆的厢军士卒就纷纷夺路而逃,而再当已经在实战中历练出来的赤旗军将士跳上岸去冲击水关守军大队时,正聚在一起喝酒赌钱的厢军士卒就大呼小叫着一哄而散,不仅没做任何的反抗就彻底崩溃,还留下了一些赤旗军将士目前急缺的弓箭让马良的小弟缴获。
再接着,在没有死伤一人的情况下冲过了水关,重新回到了波涛万顷的梁山泺后,马良当然是百感交集,不知道是该哭该笑,只能是苦笑着感叹道:“好不容易跑出去晃悠了一圈,居然又回来了,又回来重新开始了啊。”
这时,背着手站在旁边的赵九妹忽然开口,眺望着清澈的湖面说道:“马将军,你们说的梁山泺,终于到了,以你之见,下一步本王应该首先做些什么?是否立即举起我的康王大旗,号召天下的忠义之士加入本王的队伍,征讨我皇兄身边那些奸佞小人?”
“殿下,千万不能操之过急!”马良赶紧反对道:“殿下你是得汴梁人心不假,但你的恩惠仅仅只是限于汴梁一城和一部分勤王义师,威望还远远不足以做到振臂一呼,就能天下响应的地步,所以你这个时候如果急着摆明车马与你的皇兄刀兵相见,相反还有可能招来他的重兵围剿,连在这梁山泺里都无法立足。”
经历了这么多风浪之后,赵九妹当然对马良已经是无比信任,听了马良的劝便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不能操之过急,那我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