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运用投石机的汴梁宋军确实需要熟悉操作,首轮攻击,竟然只有区区两架投石机砸中目标,命中率还不到百分之三,不过轰击的效果却相当令人满意,二三十斤重的大石砸进金兵头上后,轻而易举的就砸碎了金兵的长盾,把举盾的金兵手臂砸断,也把盾后金兵的弓箭手砸得筋断骨折,脑浆飞溅。
见此情景,马良和赵九妹当然都是一起皱眉,杜才则满头大汗的命令士卒尽量瞄准投石,结果也还好,几轮投掷过后,宋军士卒还是逐渐有了经验和手感,命中率大为上升,直将长盾后的金兵士卒鬼哭狼嚎,死伤惨重,也让远处的完颜兄弟脸色青黑,神情难看到了极点。
又过得片刻,随着吕公车和云梯车先后进入宋军的神臂弓射击范围内,为了尽量不给宋军用火箭烧车的机会,尾随云梯车行动的金兵飞梯队齐声大吼,突然一起发足狂奔,抬着简单轻便的飞梯飞快冲向汴梁城墙,同时率先出动的两辆金兵撞城车也加快了前进脚步,直接冲向城门试图将城门撞开。
这里也必须得表扬一下金兵的悍勇,尽管城上早已是飞箭如蝗,舍死忘生的金兵士卒还是抬着飞梯迅速冲到了城下,把飞梯往城上一架,立即咬着武器就攀梯而上,红着眼睛冲向汴梁城头。
不消多说,城上马上就是石落如雨,无数羊头石和灰瓶禀报雨点一般砸下,悬挂在城上全身长满尖刺的夜叉擂也紧急放下,滚动着砸向金兵士卒,反击之势与李纲主持城防时基本相似。
让金兵将士措手不及,期间宋军突然使出了新花样,吼叫声中,一个个尾端连着绳子的八爪倒钩突然砸下城来,才刚落地又马上向上升起,钩尖向上的八个尖钩则不是钩中飞梯,就是钩中了金兵的身体衣服。
然后不消多说,被钩中的飞梯自然是在宋军士卒的拖拽下失去平衡,连同梯上的士卒一起摔在地上;而被尖钩直接钩中身体衣服的金兵士卒更加倒霉,被活生生的拖到城墙顶端也被突然放下,从半空中突然跌落,不是摔得手脚骨折,就是直接摔断脖子颈椎或者跌破脑袋,惨叫声此起彼伏。
还有更坑爹的情况,靠着无畏的勇气和一些运气,几架飞梯上的金兵勇士还是冲到了接近城墙顶端的位置,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根根粗棍子突然砸出了箭垛,金兵勇士奇怪宋军士卒怎么拿武器挥打空气的时候,粗木棍的带刺上端却突然下坠,带着呼声砸在金兵士卒的脑袋和身体上,把金兵士卒敲打得头破血流,骨骼断裂,也在宋军士卒的连续敲打下很快就跌下飞梯,不是摔死就是摔成重伤。
顺便介绍一下,这种前端会下坠的武器叫做连枷,很象一个大型双节棍,最先是被发明了用来稻谷脱壳用的,后来被游牧民族改造成了野战武器,出口转内销传回中原后,又被宋军当做了一种破甲的武器用,生产、装备和囤积了不少。而赵九妹和马良在那本英国人编写的书籍上看到这破玩意是守城利器,可以让士卒安全的躲在女墙背后直接砸击攀爬中的敌人,就马上让人从武库里找来了许多这种破玩意,帮着景阳门守军杀了金兵一个措手不及。
羊头石、弓箭和灰瓶就已经足够让强行蚁附的金兵喝一壶的了,现在又有了飞钩和连枷助纣为虐,可怜的金兵士卒自然是倒足了大霉,不是被石头砸死砸伤,就是被飞钩拖上半空摔个半死,乃至强行被钩伤挂伤,甚至还有无比的金兵恰好踩在飞钩上戳穿脚掌,伤得更加痛苦不堪,即便侥幸爬到了城墙顶端,也马上把无数的连枷砸得鬼哭狼嚎,连宋军将士长什么模样都看不清楚,就直接送掉了小命,半晌都没有那怕一个金兵冲上城墙顶端。
见此情景,宋军将士当然是欢声四起,士气大振,马良和赵九妹对视狞笑,一起得意洋洋,远处的完颜兄弟则是脸色青黑,然后金兀术还无比奇怪的说道:“蛮子怎么会突然弄出来这么多的新式武器?上次为什么不用?上次他们如果用出了这些武器的话,我们的伤亡肯定更大啊。”
完颜宗望不吭声,隐隐猜到这一点可能与赵九妹亲自接手城防有关却不敢肯定,只是半晌才说道:“蚁附战希望渺茫,关键还是看我们的大型攻城武器,只要有一种奏效就行。”
很可惜,让完颜兄弟绝望的还在后面,又过得片刻后,相对比较轻便的撞城车最先冲到了景阳门下,然而还没等金兵士卒抡动撞锤撞击城门,好几块原本是当做台阶用的长条大青石,就已经从天而降,接二连三的砸落在了金兵撞城车上,把金兵的撞城车砸得是木屑飞溅,车身破裂。
还有更绝的,砸中了金兵的撞城车后,这些凿了眼串着铁索的青石又立即被拖回城上,然后重新砸下,迅速让好不容易冲到城下的金兵撞城车化做了零件状态,同时还砸死砸伤了几个倒霉的金兵。
无可奈何的对视了一眼,完颜兄弟只能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云梯车和吕公车上,好在金兵士卒也没让他们失望,经过了一番辛苦努力之后,顶着宋军将士匆忙施放的火箭,整整十辆云梯车和四辆吕公车,还是在起火不多的情况下,几乎同时进入了宋军的投石机射程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