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这一次又让马良失望,到了第二天清晨时,何灌把情况禀报给李纲并请求在今天晚上发起第二次劫营后,得知了马良竟然热成像夜视仪这种法宝,李纲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何灌的请求,马良无奈,也只好是强笑着赶紧返回驻地休息,准备在今天晚上再次冒险出城。
李纲并没有意识到朝廷里出了金兵奸细,到垂拱殿向赵九妹禀报了情况后,当着众多汴梁官员的面,李纲还又再一次把马良和何灌准备今天晚上再去劫营的事禀报给了赵九妹,结果不用说,立即留下白纸黑字立誓效忠金兵的李邺,当然是马上又派密使出城,悄悄把这一消息送到完颜兄弟面前。
和昨天收到这个喜讯时不同,得知马良和何灌准备今天晚上再来劫营,差点没被冻感冒的金兀术当然是勃然大怒,当面就向李邺派来的使者喝问道:“又要来劫营?你们是不是还想再耍本王子一次?昨天你们说马良那个蛮子要来劫营,怎么本王子亲自率军守了一夜,连一个蛮子的鬼影子都没看到?”
有其主就有其仆,听到金兀术的咆哮,李邺派来的使者只能是赶紧双膝跪倒,磕头如捣蒜一样的说道:“四王子,冤枉啊,你就是杀了小人一万次,小人也绝对不敢戏耍你啊!我家主人说了,马良那个水匪昨天晚上真的出城来偷袭你们的营地,只是发现你们有准备有埋伏,所以才赶紧撤退,他还和何灌商量好了,要今天晚上再来劫营。”
金兀术将信将疑,完颜宗望只是转动着佛珠盘算了片刻,就让亲兵带李邺的使者下去领赏,向金兀术说道:“再相信李邺一次,昨天晚上风雪太大,或许是蛮子的斥候借着风雪掩护发现了我们的伏兵,所以马良那个蛮子才抢先撤退,今天晚上我来,我亲自率军伏击马良那个蛮子!”
金兀术仔细一想也是,便也点头同意了完颜宗望的决定,当下完颜宗望又立即调派人手,象昨天晚上一样安排了万余步骑准备三面夹击宋军,还十分细心吩咐两翼骑兵转移伏击阵地,尽量远离金兵营地,以免又被宋军提前发现。
很可惜,这么做依然还是毫无作用,到了深夜时,继续担任开路先锋的赤旗军才刚摸到昨夜的小河旁边,只是举起热成像往夜视仪金兵营地里看得一眼,马上就看到了无数金兵和战马列队以待,尽量远离营地的金兵两翼伏兵,也在热成像夜视仪上呈现出了两大片色彩斑斓的光斑,让马良马上知道金兵还有准备,赶紧又带着赤旗军悄悄撤退,没敢傻乎乎的到金兵营地里送死。
然后不消说,亲自带兵白等了一夜后,完颜宗望就是再是什么所谓的菩萨太子也忍不住大发雷霆,赌咒发誓要让欺骗戏耍自己的李邺付出代价,白等了一夜的金兵士卒则是牢骚满腹,呵欠连天,精神萎靡不振,士气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定影响。
连续两次劫营都被迫放弃并不是没有任何收获,至少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何灌就生出了疑心,早在随同马良回城的路上,何灌就向马良说道:“马将军,有问题,金狗怎么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按理来说,金狗就算夜防严密,也最多只是在营地里布置值夜军队守卫,怎么会连续两个晚上都在野外布置伏兵?这很明显是汴梁城里出了内奸,悄悄把我们的行动提前告诉给了金狗。”
“有这个可能。”马良仔细一想发现也是,说道:“而且这个可能还非常之大,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军队过夜,每天都在营外布置伏兵的事,金狗连续两个晚上都这么做,摆明了是有人提前告密。”
“看来注意一下保密了。”何灌黑着脸点点头,然后说道:“马将军,明天晚上我们再来一次如何?第三次我们注意保密,尽量不让别人提前知道情况,然后再看金狗有没有准备。”
无可奈何的打了一个呵欠,马良表情痛苦的说道:“老将军,那先声明,最后一次,如果明天晚上还是没机会的话,后天就无论如何不出城,连续几天熬夜,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何灌笑笑,说道:“一言为定,最后一次。”
说干就干,借着夜色掩护顺利撤回汴梁城后,天色才刚微明,何灌拉着马良找到了李纲,把自己和马良的怀疑告诉给了李纲,请求李纲批准第三次夜袭,还有对第三次夜袭的行动严格保密,李纲听了以后也疑心大起,然后一是鉴于何灌的强烈要求,而是想要乘机试探一下城中是否真有金兵内奸,便点头同意了何灌的请求。
再接着,何灌和马良当然是一边放出风去说今天晚上要好生休息,一边入敢死队士卒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准备发起第三次夜战,李纲则汲取教训,只是单独向赵九妹禀报了具体情况,同时密令金耀门的守将配合宋军敢死队行事,严禁走漏任何风声。
其实这么做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必要了。连续被李邺‘戏耍’了两个晚上后,火冒三丈的完颜兄弟早已决定不再相信李邺的任何消息,同时还认定宋军不过是在故意疲惫自军,打击金兵的士气斗志,只是象往常一样的布置夜防,没有再在营里营外布置什么伏兵。
接下来的情况就很简单了,是夜接近三更时摸到了金兵的营地附近,通过热成像夜视仪确认站立走动的金兵少得可怜,余下的金兵全部都是躺着呼呼大睡,同时营外也没有任何热成像的图案,大喜过望的何灌当然是马上下达了突袭命令,穿着防刺衣和皮甲的马良也低声喝令道:“上,杀金狗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