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骇然于先生当真复苏的同时,眼里扫过门外候着的那些安静无话的侍卫,心里很是为他们感叹了一声。
好在先生仁慈,不然现在这批人,怕是要血溅当场。
若是蔡绪宁得知他的想法,怕是要忍不住咆哮。
这因果怕是颠倒了吧?
如果不是他的苏醒,这些侍从也不必差点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蔡绪宁虽然清楚这样的因果,可他现在也自身难保了。
刘秀显然是愤怒之极。
能够让他残留着最后一丝希望,自然不仅仅只是因为蔡绪宁那不腐的身体。更还有他那分明没有任何气息,却在缓慢愈合的左手。
那道伤势极深,极长。
差点把他的手掌都给斩断,他下手之狠,哪怕是刘秀也万万没有想到。
在这整整的三个月里,这道伤疤一直在不断愈合,直到现在只留下一个深深的烙印。
“不,你他妈,我刚醒……”
刘秀的喘息就在耳边,他用力咬了一口蔡绪宁的肩膀,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味蕾,让他的动作越发疯狂。
“不?”
刘秀低低笑起来。
“那你不若告诉我,你所兑换的所谓永结同心又有什么作用?你可知我亲眼看着你倒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的心中又是作何感想?”
不起作用的废物!
他温柔地轻轻地靠在蔡绪宁的耳边说道。
“我恨不得亲口咬下你身上的每一块肉,把你的心口用铁钉钉死,把你的四肢用绳索束缚起来,骨架漂漂亮亮摆在床榻上——”
刘秀的动作越狠,说话就越轻。
“你说好不好啊,阿绪?”
疯了。
在癫狂的纠缠中,刚刚醒来的人仿佛娇柔的花,才堪堪拼了命地重新凝聚在一处,又被彻底揉碎成汁水淌在刘秀的身下。
这一日,帝王闭门。
眼无国事。
…
蔡绪宁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没羞没臊疯狂了好几日。
刘秀就跟疯了一样想要确认他还活着这个事实,哪怕半夜他醒来也会发觉刘秀压根就没有睡着。蔡绪宁又恼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再过了几日之后,刘秀这样过激的反应才渐渐褪.去。
可刘秀却养成了另外一个习惯。
倘若他的手不放在蔡绪宁的心口上,他便睡不着。
蔡绪宁在此之前,留不留宿从来都是一件不确定的事情。毕竟太过刺激朝臣的神经,也不是一件好事。可现在他却也没有了别的选择。
而他直到数日后才知道他这所谓的一觉,其实昏迷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又或者压根这算不上昏迷。
刘秀问他到底是如何复苏的,蔡绪宁心中也没有准确的答案,在他醒来之后他就发现他已经看不到眼前的直播间,也再不能够与系统沟通了,仿佛这两件东西从来都不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