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夜许是放松,也许是故意,吃下来的酒,确实有些过头了。
在他醉醺醺的时候等不到他想要等到的人,心中难免是有些难过的。难道刘秀这小兔崽子居然没明白他的暗示?
他缩在被子里,缩成颗球。
屋子中早就备好炭盆,理应是伺候的人知道蔡绪宁怕冷,早早就准备好了。再加上他喝了不少的酒,手脚总算是稍稍暖了起来,裹在被子里面,那种常年缭绕着他的冷意也消失了一些。
但是怕冷终究是怕冷。
或许是姿势有些不对。
裹在被子里面的蔡绪宁试图动弹起来。
他动了动,试图把脚趾头也塞在里面,但是比他动作更快的是另外一人的动作。
有人伸手握住了他的脚。
微凉的脚底突然涌起来一股舒适的热意,就好像靠近了什么温暖的热源一般。
蔡绪宁愣了愣。
他从埋在被子里面的姿势变成了抬头。
“……阿秀?”
他仍然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但是他下意识的叫出了刘秀的名字。
“是我。”
那含糊不清的字句逐渐灌入他的耳朵,从模糊,一点点蜕变成了有些清晰的、熟悉的嗓音。
蔡绪宁抽了抽脚,没抽动。
“脏。”
他这倒是实话,毕竟从城外回来之后,他就直接被拉来参加宴席了,吃完酒醉倒了又被直接送回府上。
刘秀含笑说道:“现在又能认出我来了?”
刚才那自言自语埋汰他的样子,可全都被他看到了。
蔡绪宁就好像完全忘记自己刚才做过什么一样抿唇笑起来。
“暖。”
他喃喃说道。
这种熟悉的暖意只有一个人曾经给过他。
蔡绪宁是不会认错这样的温度。
刘秀微愣。
他靠近蔡绪宁,暧.昧的距离与姿势仿佛在触碰什么珍宝,可还未等刘秀碰到蔡绪宁的脸,门外就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先是一下两下,仿佛感觉到里面没有动静了,又出于不放心,试图悄悄推开门看一眼。
只是看一眼。
门被无声无息推开了一条缝。
胡胥对上了一脸漠然的陛下,以及正裹在球、呸,被子里的大司空。
再以及,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亲近……
仿佛察觉到自己撞破的是什么画面,胡胥的脸色先是一红,继而一白。他手里端着的醒酒汤差点跌落下来,可是在陛下骤然落下的冷意之中,又顽强地被他接住了。
“滚。”
刘秀幽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