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绪宁淡淡说道。
为首的亲卫首领低头说道:“大司空,陛下让我等保护您的安危。”
“他们乃是陛下的兄弟,我说放下。”
亲卫踌躇。
他们本来就是被命令来保护蔡绪宁的安全。
就算是陛下的兄弟,可那毕竟不在他们的命令之中,倒也不是他们不懂得变通,而是他们清楚陛下对于蔡绪宁的关切,以及现下这场面当真危急。
蔡绪宁看着他们。
“所以你们还需要我重复第三遍?”
他的话很平静,平静得仿佛现在外面柔和的风。可是冬日的风再如何柔和,也是刺骨的凛冽。
亲卫们不敢再犹豫,纷纷归刀入鞘。
只是此时此刻他们不敢再退出门外,而是牢牢守在了蔡绪宁的身后。尽管他们的动作无声无息,可在旁人看来却是莫大的威势。
刘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蔡先生这是在我这里演的哪一出?”
蔡绪宁道:“哪一出都不是。”
他站起身来,却又欠了欠身。
古代的繁杂礼仪实在是太多,他习惯了军旅中的生活,也逐渐放弃了那些礼仪。简单欠身之后,他平静说道:“如果今日您想问的问题只有这一个的话,那么我已经回答了您的问题。
“至于您现在的猜测……若我当真是加害者之一,那陛下为何把我留在身侧?以着陛下的性格我现在早就该被千刀万剐了。”
他偏头笑起来。
“您且好好想一想。”
刘縯或许本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可是被方才的场面一激,蔡绪宁料到接下来应当不会是什么友好的会面了。
那还不如早些离开。
蔡绪宁往门外走。
“蔡绪宁。”
刘縯在这一刻,反而冷静了下来。
“我且问你,当初在舂陵李通,在长安书信,这其中可有你的手笔?”
蔡绪宁脚步微顿。
温和的嗓音响起来。
“舂陵是我,长安也是我。”
他没有回头。
“最初是我,往后也会是我。”
蔡绪宁走了出去。
…
刘縯坐在原地。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栩开口:“大兄,您就这么打算放他回去?”难得的是,居然是一贯理智的他提出来这个要求。
刘縯合着眼,淡淡说道:“怎么?平日里,你不是一直在说要冷静,要冷静,不要做出冲动的事情吗?”
刘栩苦笑:“那也得看是什么事情。方才蔡绪宁所说的事,着实太令人吃惊了,既然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的方向,我想知道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