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头的事情也有不少,别来烦我。”
吴汉嘿嘿直笑,然后给蔡绪宁踹走了。
蔡绪宁心情确实不咋的。
那些药人虽然相当于意识已经消亡了,可毕竟身体还是能够听从吩咐,这种情况下虽然死了比活着来得痛快,可毕竟这一番火刑还是最遭罪的下下策。
但是在战场上有些东西不能不去做。
倘若对敌人怜悯,下一回该死的就是他们了。
蔡绪宁好不容易把这一匹灰扑扑的小马驹给刷洗干净了。他拍了拍马屁股,把已经脏污了的水都倒了个干净,这才重新把马牵回了马厩休息。
凡事都讲究乘胜追击,他们这一次敌袭已经打垮了蜀军的气势,吴汉与蔡绪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连续几日都骚扰袭击已经不大安稳的蜀军。
要说他们是举全军之力,倒也还没到这个程度。可这种小型骚扰却如同跳蚤一般令人憎恶,让李熊憋屈得要命。
失去了药人,对蜀军来说本来也只是失去了一个额外的助力。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这半年多的时间,他们在行军打仗之中都过分倚重了这一种超强的武器。在蓦然发现失去了助力之后,蜀军气势直接就萎靡了下去。
吴汉与蔡绪宁虽然接连拿下了两个城池,但是兵力其实算不上多。他们现在还没有和冯异的兵力汇合上,暂时还不知道其他的情况。
而汉军连日作战,本应该疲惫不堪才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有精力埋伏敌袭,这才是打了个李熊促手不及的缘故。
那是他们的大军不过刚刚抵达,哪怕敌军真的要袭击而来,少说也得有几日详细的观察,才能从高处知晓他们营地的驻扎方向。
可他们在那天晚上就立刻动身了。
就说明从一开始汉军就已经有了敌袭的打算,这才在几处最有可能安寨的地方,早早布下了哨兵!
若非如此无法解释,为什么当夜他们就能准确的探知他们营地的状况。
他们甚至都不用去分清楚前军中军与后勤的位置,但凡只要发现哪一处的营寨稀稀疏疏,就能够断定那个方向必定是药人所在。
毕竟易地处之,如果蔡绪宁是李熊,在手底下士兵对药人有着明显厌恶的前提之下,他有可能会选择把药人放在与士兵离得稍远的地方……却同时能看守一处重要的地点。
粮草。
以及……
如果不是吴汉他们在江关实验室中得到了公孙述给自己留下的退路,他们如何知道怎么操控药人?
身上有什么弱点?如何让他们听从吩咐,如何让他们失去所有抵抗等等……都有着详细的解释。
有着记录癖好是一个好习惯。
有些时候却也是一个坏习惯。
有着这样猜测的前提下,蔡绪宁选择了敌袭,而且就在他们抵达的那一夜,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是他们猜测的那样,那固然是好;可如果不是,能够把药人们这个大杀器直接扼杀在摇篮之中,却也是很不错。
只可惜偏偏……李熊的思路,与他却有些一致。
蔡绪宁轻笑,那可真是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