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有毒,不要被他们的爪子给抓到。”
他听到蔡绪宁厉声说道。
吴汉悚然一惊。
当他真的与药人交战的时候,手腕隐隐的酸痛感让他不由得蹙眉起来。
这些东西已经算不上活人了吧?
这一夜汉军营地显得有些骚乱。
偷袭的队伍不能用常人来形容他们,力大无穷,悍然不怕死,就算四肢被砍断了,也会蠕动着用嘴巴来咬。
蔡绪宁每一次砍在他们身上,都觉得只是在做无用功。
尽管大量的血液冒了出来,可纠缠的敌人似乎完全没有感觉。
在一次费劲捅穿了其中一人的心脏之后,蔡绪宁头一回发现他们很快就死去了。
他脸上一喜:“弱点在胸口,只要捅穿,他们的心就不会再动弹了。”
碍于敌军的凶悍,汉军本来就是以几人为一小队的模式在苦苦抵抗。压根不能想象,倘若他们真的被偷袭成功,当时不知是怎样凄惨的画面。
这些人毫无人性。
胡胥可以说是敲锣打鼓把蔡绪宁的话给传了出去。
不怕敌军凶悍,就怕敌军完全没有弱点,当发现,其实他们也是可以打败之后,那种莫名的畏惧感总算消失了不少。
捅穿心脏再然后死去,说明也不过是人。
蔡绪宁猛啐了一口血沫,刚刚他挨了一拳,正打在肋骨上,感觉骨头可能有些断了。
疼得要命的时候,他嘿嘿笑了起来。
“可真疼。”
五至十人为一只小队分散包围,就是之前他们就训练过的内容。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可是牢牢记住了冯异的打击,以一个小队为单位,一队围住一人。
虽然有以多欺少的嫌疑,但从今夜之事来看,还是有不小的成效。
直至天明,汉军营地的火把都不曾熄灭。
…
“你没事吧?”
吴汉急匆匆赶到伤兵营。
好不容易把最后一个敌人也给消灭了,吴汉在派人清扫战场,清点昨夜损失,补上营地漏洞的时候,突然听说大司空被送往了伤兵营,惊得他魂飞魄散。
蔡绪宁坐在帐内,上身的衣服已经脱下,正坐在塌上。胸前裹着白布,就像是被固定了起来,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他看了一眼急匆匆进来的吴汉,不紧不慢说道:“不必担心,我是等到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才过来。”
吴汉没好气地说道:“难不成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如果不是现在蔡绪宁脸色苍白,听到他那句话真想踹他一脚。
他索性不去理会蔡绪宁,而是转头去看军医。
“大司空的情况如何?”
军医小心谨慎说道:“大司空挨了敌军一拳,正打在肋骨上。那根骨头应该是断了,需得好生静养一段时日。”
蔡绪宁平静说道:“并非什么大事,休息几日就好了。”
他是等到战事结束之后,才独自一人来找了军医。
吴汉扭头想与蔡绪宁说话,看着他皙白的皮肤沉默了片刻,幽幽说道:“你要是已经上药好了,要不还是把衣服给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