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猛地坠地声。
孙福全不愿去想那是什么。
攻城是在午后开始的。
孙福全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他正小心翼翼地开门与邻居说话,就听到城外一阵号角与听不清楚的喊叫声, 吓得他们都缩回了屋。
不多时, 孙福全就听说西门被袭击了。
袭击的人马是县兵。
说来也奇怪,新博亭的主事是左宫,其后是马作义。
可左宫死了, 他们毫无感觉,马作义死了,他们心中更有欢喜。
左宫还在的时候,新博亭是好的,安稳的,可自打他在去岁的行径后,恨他的人更多。他死了,好些人在拍手称快。
换了马作义上来,比之左宫还要不如。
左宫治下的县兵至少不会随意扰民,可马作义为了尽快掌权,给底下投靠为自己做事的人下放了过多的权力,任由县兵欺压鱼肉,随意处之。
百信对官府的安全感荡然无存。
孙福全看着城墙拍了拍自己那条坏腿,沉默地涌进了人潮中。
…
时间回到昨日。
刘秀的主意忒坏。
昨夜城外确实传来狗叫的暗号,他就让人特去门内也装作回应。
这对于把所有马作义的人都揪出来的谢金来说并非难事,熟知内情的活口还是留着几个的。
门内按照回应敲了几下,狗叫声停了,变成了轻轻的敲击。
门内也敲了敲。
门外敲得猛烈,门内回得颤巍巍。
一来二去。
暗号正确。
外面:妥了!
他们回去拉人,打算悄悄进城。
岂料!
先头部队靠近城墙的时候,顶上突如其来的重物砸他们得抱头鼠窜,损失惨重。还未靠近的人马听着惨叫速速散开,端得是一脸迷茫。
怎么还痛打友军?!
这分明时间也对,暗号也对啊!
前头的人撤回来,不少人受了轻伤,些许倒霉的就这么直接被砸死在城下。好不容易挨到了清晨,探子一眼望到了墙头上悬挂着的一颗头颅。
这景象如此熟悉。
不到半年前,前任新博太守刚上演了这么一出。
定睛一看。
果然是马作义。
探子:……真是一点都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