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耶的选择是我阿耶的事情,我想做的事情,是我的事情。”耿弇坚定地说道。
他着实是看马作义太过不顺眼了。
县兵在城内之所以能如此横行,多少有他的放纵。
三人一起进了屋,坐下的时候,蔡绪宁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刘秀。
“你近来,就没什么打算?”他试探着问道。
刘秀好暇以整地看着蔡绪宁,反问道:“阿绪认为我应当有什么打算?”
蔡绪宁嘟哝着:“坐以待毙可不是你的习惯。”
刘秀悠悠地说道:“消磨三日,不管是哪一方的精神已经紧绷。若是想插手其中,正是合适的时候。”
蔡绪宁摇头说道:“你这是等着我往里面跳呢?”
刘秀摊手,轻笑道:“阿绪污蔑我。”
蔡绪宁懒得理会刘秀这般模样,去与耿弇说道:“马作义与起义军肯定有个协议,可不管协议内容是什么,都不可能迟迟三天都不动手。不然马作义怎么能有把握对叛军动手?我怀疑他的盟友,这起义军已经单方面撕毁了协议。”
叛军的作战能力可比县兵要强悍许多,输就输在不熟悉地形,且不擅长巷战。
耿弇蹙眉:“此话有理,现在他们就想着作壁上观,等两败俱伤之后,就摘取胜利果实。”毕竟他们的人数虽参差不齐,可明面上来看,三万之数,可谓赫赫。
蔡绪宁想了想:“一家独大,两家内耗,且叛军看起来是最势弱,看起义军那边的做派,烧杀抢夺的行径也没有少做,而马作义这里又是放纵恣意,任宰杀百姓。矮个里拔高个,我就数那叛军最顺眼。”
“阿绪待如何?”刘秀问道。
“也不如何,马作义既然想要和起义军合作,一举歼灭叛军,那我们便把这潭水给搅浑!”
蔡绪宁笑眯眯地说道。
…
是夜,太守府灯火通明。
马作义背着手站在庭中,他的身上披着薄甲,崭新地得如同刚从库房里面起出来,没留下半点的痕迹。
“别驾,叛军已在前街出现。”
马作义狠狠蹙眉:“照着今日的法子,去,今夜无论如何,都要把叛军一举歼灭!”
他是个有些肉乎乎的胖子,薄甲挡不住马作义微凸的小肚子,肩膀过于宽敞让他看起来横向发展,走起路来还有点挡眼。
倒是浑身哪里都白,跟涂了粉似的。
“喏!”
副官领命而去,马作义这胖子的脸色却不好看。
胖子容易出汗,哪怕是在春夜,短短的一小段时间内,他已经用帕子擦拭了好几次额头。身旁的幕僚忍不住说道:“别驾,那起义军……”
“别同我说张怀德!”
马作义厉声说道。
那幕僚住了口。
张怀德是起义军的领头,当初就是他面上同马作义点头哈腰,转头这王八犊子居然这般陷害他,硬是如何都不肯出兵!这蠢物当真以为让他们内耗完了,就能任凭窃取果实吗?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