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正是乱了吗?
这样整齐划一的口号,若非军人士兵不能发出。
“时间提前了。”
耿弇蹙眉。
刘秀神色淡定,这屋内就数他的脸色最是稳定平静:“马作义能算计叛军,那叛军也不是傻子。既然都快要被瓮中捉鳖,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他这是猜先手不是县兵,而是叛军。
“那起义军……”
蔡绪宁踌躇。
刘秀摇头:“马作义能有这般自信想要对叛军动手,自然与那起义军谈好了买卖。”
要么按兵不动,要么暗地相助。
城内这一连串的动静,不过是前奏。
“叛军在城外的驻地是否比县兵更远些?”刘秀问道。
耿弇已经被这两人的对话惊得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是,是的。现在城内,其实不管是哪方的人马都仅有几百,顶多近千人。大头还是在城外,就算叛军压制住了县兵与起义军,还得据守新博亭等候援兵的到来。而县兵的速度必然比叛军更快……”
更别说还有八千援兵即将抵达。
到时候究竟是谁胜谁败,那其实还不好说。
喊打喊杀声越来越靠近,叛军的目标自然是太守府。但还未等他们靠近,得了消息的县兵就急急从四处冒出抵御,把不擅巷战的叛军拖在了街头巷尾。
耿弇看起来有些担忧,不过还算是能稳得住,他跪坐在两人的对面,手里攥着茶杯的力道有些发紧。
“伯昭对马作义怎么看?”
入夜,外头又是这般混乱。
蔡绪宁见耿弇情绪有些紧张,就同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
这显然是有用的。
“马作义身为左宫的下属,其实对叛军知之甚详。毕竟左宫养下这么一大批士兵,肯定是越不过底下人的眼线。但是叛军冲进太守府杀了左宫的那一夜,马作义并不在府内。我倾向于他或许是提前知道了此事避了出去。”耿弇推测道,“其实原本,在年前,叛军与马作义的关系还算是融洽,有种隐隐以马作义为首的感觉,但是不知为何,在凛冬时节他们突然翻了脸,各自划分地盘,彼此戒备起来。”
刘秀看了眼他颤抖的手,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来。
“你很想出去?”
耿弇一愣,忍不住抿嘴笑道:“原来没掩饰住吗?”
蔡绪宁也是怔然,细细打量起耿弇的表情来。
耿弇被蔡绪宁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看了好几遍,连一点动作都觉得奇怪了,忍不住说道:“我哪里不对劲吗?”
蔡绪宁幽幽地说道:“这倒是没有,只不过我以为你是害怕。没成想,你这小子是想上战场啊。”
他外露的焦躁不是害怕,而是为了忍耐。
这小小的郎君,倒是与何光不大一样。
蔡绪宁下意识往外瞧,何光高大的个子守在门外,看起来有几分紧张萧瑟。
他因着个子高大,再加上在校场表现出来的大力气,许多人都以为他乃是勇士,就连这次出门,底下这些人都以他为首,让他主事。
何光连脚趾都要蜷缩起来。
还是蔡绪宁看不过眼,私下让徐长平去教导一二。
何光这脾性经一经磨炼,人才能自然大方了些。
屋内,耿弇听完蔡绪宁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
“素日里纸上谈兵多些,只跟着阿耶出征过几次。确实是有些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