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翘腿,这种前世信手拈来的事,现下她就有点僵硬不自然,索性,双腿岔开来坐。
慵懒,随性,妩媚的眼尾懒洋洋地瞥着青年,没骨头地窝在椅子里。
宗长殊黑着脸,像是憋着什么训斥的话要说。
却沉默着与她对视,听见摇骰子的声音,咔啦咔啦响起,一旁的密卫,毕恭毕敬地捧上一个小盅,为女帝揭了开来。
姚盼随意看了一眼,笑道:
“我赢了。”
她什么规矩都还没说,就宣布自己赢了,当真是无.耻无赖到了极点。宗长殊都不知该气该笑,被她笑眯眯地戳了戳大腿,用一根细细的硬硬的不知什么东西:“谨言还是慎行?”
“……”竟是一根羽毛。
“快选一个,”姚盼又用那根长长的羽毛,戳了戳他的腹肌:“不然,朕可就要换个地方了。”
看到她脸上熟悉的坏笑,浑身一个激灵的宗长殊脱口而出:“谨言。”
“嗯,那就谨言吧。”他的答案正中姚盼下怀,“反正慎行那些事,先生如今这般模样也办不到,”
姚盼款款起身,“那好,第一个问题,先生是从何时开始,喜欢我的?”
柔软的羽毛划过他的脸庞,“如果不愿说,或是说了假话,就要喝一口酒噢。”
密卫捧上托盘,里面搁着一盏银壶,还有一个酒杯。
他抿唇不语。
“看来先生是真的渴了。”
姚盼温柔一笑,将酒杯倒满,凑到他的唇边,迫他饮下。
见他不动,她眯眼:“喝不喝?不喝我就用老办法。”
宗长殊皱紧了眉,只能认账,一点点将酒水饮下。唇瓣的一点润泽被她揩去,手指慢条斯理地放进唇中抿净,他眼神避开,耳根红了个透。
密卫再摇骰子,掀开又是她赢,姚盼贴着宗长殊转了个圈,“看来,今天朕的运气上佳呀。”
而他面上浮起红晕,眼神沉沉,那是酒力发作。
她一点点捏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
“第二个问题。”
“先生往朕的密卫营里安排了细作,是——想要监督朕的一举一动吗?”
他的手指松了松,忽然紧紧将她反握。
他哑声说:“那时,你差一点中箭。我手下的人迟迟找不到刺客,将那支箭带了回来。那箭簇,是由特制的铁料煅造,别处是没有的。我顺藤摸瓜,又经过多番排查,终于知晓,只有密卫营的高手,才能配置这种兵器。”
宗长殊有点昏沉,摇了摇头。
“我担心是你的密卫之中出了叛徒,便派人一探虚实。”
姚盼惊讶。
密卫营自创立伊始,行动极为隐秘,且培养这些密卫的大本营,几乎无迹可寻,除非陛下谁也不能知晓。
故而里面出现细作的几率十分稀少,所以,她才对其中可能混入宗长殊的人这件事感到十分震惊,乃至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