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喻,江寒练总算住了嘴,半晌又看向姚盼,表情看起来很是落寞,声音也是分外萧索,委屈:“梨梨,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啊。”
他伸手,勾了勾姚盼的袖子。
姚盼一阵恶寒,江少爷还是叼着狗尾巴草,一口一个小胖墩满脸戏谑的样子看起来比较顺眼。
少年不识愁滋味,多好。
“是啊,”她叉着腰,毫不客气地说,“又自大又傲慢,真的很讨厌啊。”
“我好歹是个重伤之人,你就不能骗骗我吗?”江寒练锤了锤床板,痛心疾首,“别人的师妹就是体贴可心,怎么偏偏我家的,就专门往师兄的心口戳刀子?”
谁是你家的了。
戳刀子倒没说错,毕竟刺客是她派的。
见姚盼一脸不耐烦,他又将头扭了过去,直直地看着帐顶,笑笑说:“不过呢,我很喜欢你的噢。”
语气似笑非笑,听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忽然侧过脸,用手撑着下巴,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梨梨小时候就很可爱,第一次见面,便主动让江.哥哥牵着你。伶牙俐齿,哭得又凶,真是个天生的小坏蛋。……唔,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应该不记得了吧?”
“……我,可爱?”姚盼指了指自己,满目狐疑,“那你总是作弄我?”
“那是我看不惯宗长殊装模作样的德性,”江寒练有点不太自然,眼神乱飘,“我不是真的想惹你哭的。”
姚盼无声冷笑,端起茶喝了一口。
“真的。”
“小的时候,除了欺负你,我就只剩下喜欢你了。”他淡淡地说着,极低的声音飘进她的耳中。姚盼看向江寒练,却不见他的脸色有什么变化。
毕竟有些话说着说着,听的人不当回事,说的人自然也越来越熟练了。
“还记得你七岁的生辰么,我在路边看到个瓷娃娃,长得很像你,我就想买下来送给你,谁知被个不长眼的碰坏了,害我黏了好久。”
难怪,上面有歪歪扭扭的痕迹。
不过那娃娃白白胖胖的,哪里像她了?
姚盼怀疑江寒练拐着弯儿地骂她。
“感觉你说这么多话,像是在发表遗言似的,”姚盼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回光返照?”
“……”
江寒练瞪着她,气得要吐血了,他拿手抚着胸口,顺了顺气:“真是鬼迷心窍了,宗长殊怎么会觉得你懂事乖巧,你在他面前,跟在我面前,就不是一个样吧?”
“平日里看起来憨憨的,没想到这件事你还挺聪明。”
姚盼赞赏地竖起了大拇指。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耳根渐渐发红,嘟囔了一句:“算了,我自己选的。”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江寒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缓声道,“今天早上,我听说了一个传言,说是你那位元夫的死有蹊跷。非是被猛兽袭击,乃是死于……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