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要做的,就是汉武帝的作为,最后完成撤藩。”
“父亲,撤藩将南洋收归一统,非要这样复杂么?”文垣又想了想,忍不住问道。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惑。允之前并未这样清楚明白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文垣,但文垣大概也知晓。他对此就有些不解:南洋番国这样弱,联合起来也不是大明的对手,有必要历经三代人,又采用如此复杂的手段将南洋收归朝廷么?
“有必要。”允回答:“你以为将南洋收归一统,最大的问题是大明的军队是否能够攻灭南洋的番国?不,不是如此。最大的问题,是大明与南洋番国的文化,或者说大明官府与南洋官府的治国治民方式,百姓的生活习惯,文化习俗的不同。”
“而人,任何十分伟大之人,在有生之年能做的事情很多,但能改变的观念很少,已经成年之人的观念是很难被改变的,文化习俗也同样如此。若是没有藩国作为缓冲让南洋的文化逐渐接近大明,灭亡南洋的番国后立刻收归朝廷直辖,派到南洋的官员按照中原的法子统治南洋百姓,必定会因文化冲突导致此起彼伏的造反。”
“但好在,带有旧想法的人会死。只要藩国治理得力,将中原的文化习俗灌输到新一代的当地人之中,就能消除文化习俗的不同。到了这时,废藩置府县的时机才成熟。所以,为父要用三代人的时间彻底收服南洋。”
“儿子明白了。”文垣这次十分正式的对允行了一礼。
“你明白就好。”允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哥,该用膳了。”这时从不远处传来这样一句话。允抬头看去,就见到昀芷站在用膳的房屋门前冲着他喊着。
“这就去。”允答应一声,与儿子一起走进房屋。
“昀芷,我瞧着适才允是在与文垣说话,而且说的应当是正事。你就不怕这一嗓子打扰了他们谈论正事?”宝庆这时走到昀芷身旁,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