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要让商人贩卖货物,派出水师攻打这些国家?”文垣吃惊的看向父亲。
“文垣,你以为,为父在南洋设立许多藩国,又派兵占领大半个印度,是为了当地的百姓好?”允认真的同儿子说道:“大明百姓这么多朝廷都顾不过来,只能让他们去藩国,为父岂会在意番国的百姓?为父分封藩国、出兵印度的目的,除将宗室王爷都遣出去、以防在中原威胁皇位之外,就是为了大明朝廷统治稳固。而为了大明朝廷统治稳固,就必须让中原百姓的日子过得好;为了让中原百姓日子过得好,就只能剥削其他人了。”
“剥削,顾名思义,乃是剥夺削减之意;在为父这里,就是用劫掠之外但并不十分合理的手段,得到旁人之资财。大明人口这样多,想要人人都过上富裕的生活,不剥削其他百姓怎么能成?”
“自然,也不能太过直白的剥削,不然必定惹得当地高门大户与百姓不满。最合适的剥削手段,就是通过出售比当地更加便宜的货物,获得财富。所以必定不能允许这些地方用任何手段限制大明的货物进入,哪怕要出兵攻打。不过若真的出兵,也不会以他们提高关税为名,而是以其他理由。”允道。
“父亲,有些地方已经被大明所占,其百姓也向朝廷缴纳税赋,也应当算作大明百姓。”文垣忍不住又道。
允摇了摇头。文垣这话不能说幼稚,只能说仍然是传统封建国家的想法。但是,“南洋之民也就罢了,印度之民你应当见过,与中原百姓的长相截然不同,若是将他们等同于中原百姓,恐怕朝野上下绝大多数人都会反对。”
“可是,……”文垣又想说什么,但被允打断:“文垣,大明的都城在中原,几乎所有官员、所有将士都是中原长相,咱们朱家也是中原人长相;况且印度人造反还可调中原卫所镇压,中原百姓造反,如何镇压?所以只能偏向于中原子民,而不能一碗水端平或偏向印度人。”
“哎。”文垣叹了口气。他虽然具有了统治者思维,但仍然做不到像父亲这样冷酷的将一些子民打入另册,虽然这些人与他长得差别较大。
他也没有举出蒙古人这样做百年后被赶出中原的例子:当时汉人可比蒙古人多数十倍,而且久居中原的蒙古人已经被养酥了骨头;现下中原汉人还是略多于印度人的,而且只是通过贩卖便宜货物稍稍剥削一点儿,摊到每个汉人百姓上也没多少钱,不会将汉人都养成大爷,镇压印度人造反不会有问题。
“那迁居印度,和南洋藩国或番国的汉人,应当如何对待?像对待印度人或南洋土人一样么?”文垣又问道。
“这自然不能。”在允的构想中,因为印度人太多、埃及又太远,印度与埃及的汉人都会变成类似八旗子弟的样子,或者蒙元时中原的蒙古人,做官有优待、为将升得快、行商有特权、开厂减免税,只是没有‘旗饷’保底,以防将他们都养成什么都不干的大爷;印度人也会一直被压迫,处在中下层。
但南洋土人怎么处置一直没有拿定主意。到底是视作汉人进行融合,还是直接当做殖民地人民。他这时思来想去,觉得应当适当允许一部分南洋土人与汉人融合,但除安南人之外的大多数都会被当做殖民地人民压迫,而且还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眼中的美洲殖民地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