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进来。”蓝珍吩咐一句,对朱高煦与杨峰解释道:“虽然昨夜贼人并未袭扰大营,但见到从东西二营传来的火光后我当即命他们更加戒备。他们都亲自带领人马巡视,从半夜一直到天亮。曹行、张辅、增寿的年纪也都不小了,都在四十上下,不仅一夜没睡还吹了半夜的冷风,略有些承受不住,回去歇息了一会儿。我当初让苏王与杨峰你分守东西营,也是想着他们年纪不小了,还是少辛苦些。”
‘我说呢。怎么蓝将军一人见我们两个,而不是和曹行等人一道。确实,他们年岁都不小了,徐增寿在我那里的时候,若那一夜没睡第二日整日都没什么精神。可就在前几年我回京城与他通宵达旦喝酒他也仍然精神抖擞。哎。’朱高煦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正想着,曹行等人走进来,行礼后坐下。虽然已经休息了一会儿,但曹行三人仍然显得有些疲惫,脑袋不太清醒,还是年轻的文垚首先问道:“蓝将军,苏王叔,杨副将,昨夜有贼人袭营,损失可重?”
“东营损失不重,但西营略有些大。”蓝珍随即说了西营的损失。
“损失如此之重!”文垚惊叫道:“这如何是好!而且损失如此重定然是有人懈怠,对懈怠之人定要重重处置!”
“是蒲王有些懈怠,致使损失大了些。而且蒲王自己也受了重伤。”蓝珍又道。、
听到前半句,文垚还想说‘蒲王叔怎的如此不小心!蓝将军您要教导他一番才行’,随即就听到了后半句,忙说道:“蒲王叔受了伤?重不重?可危及性命?”曹行等人听到这话也打起精神,关切的出言。朱高煦忙说不会危及性命。
他们关切了一会儿朱贤烶的伤,之后文垚又问道:“蓝将军,我赶来大帐的时候,见到在达卡城西北正在立起一座营寨,用千里眼观察了一番发现他们全是当地人长相,应当是沙阿的援兵,也应当是昨夜袭营的人马。这支兵马人数不少,至少有五万人,而他们立起的营寨规模却远大于五万,至少足够十万人马居住。只是他们尚未打出国家的旗号,现下只有一面花纹繁杂的旗帜,应当是统兵将领的姓氏旗帜,因距离太远看不大清,尚不知晓这支兵马来自何处。”
“他们立起了营寨,还足有五万人马!”杨峰惊讶的说道。他本以为昨夜袭营的人马不过是一万多人,是沙阿派人联络孟加拉各地仍然忠于他的人马集合起来得来的人马。但没想到竟然有五万,不,不止五万人,这如何不让他惊讶。
“这定然不是孟加拉本地的人马,应当是印度境内的其他国家派出的救援沙阿的人马。“曹行说道。
“不知是哪一国的人马?”文垚又道。
“不必猜测到底是哪一国的人马,他们早晚会让咱们知道的。”说完这句话,蓝珍说起了接下来的安排:“既然沙阿有援兵赶来,而且人数不少,放弃攻打达卡城。西营向南后撤三十里,将营寨放在达卡城的西南,靠近大营;东营也向南后撤三十里,靠近大营。曹行,你带领本部人马从大营分出自设一营,在大营以南。”
“各营至少有足够十日的粮食,若是不够马上告诉粮草官,立刻调拨;攻城的军械暂且用不到了,但各营的箭矢也要充足,你们回去清点一番。……”
“杨峰,昨夜的袭营你应对得当,我会为你记一功;麾下将士立下功劳的,马上告知与我,我下午或明日上午就进行封赏。苏王殿下,虽昨夜殿下应对得当,但蒲王当时也是殿下的属下,殿下也要记一过,有过之将士即可处置。但立功之将士也要封赏。”
“所有阵亡之将士尸首一律带回来,尽快下葬。”
“……”
蓝珍重新进行了安排后,最后说道:“此战战场虽然仍在孟加拉,但既然有来自印度其他地方的兵马参战,此战已经不仅仅是平定孟加拉之战了。凭借现下的这些人马,未必能够打败敌军。按照陛下临行前的嘱托,也是时候派人向陛下报信,派出下一批参战的兵马了。在新的兵马赶到前,除非出现天赐良机,不然暂且就与敌军在达卡城外对峙。现下大半个孟加拉被我军占领,也不必担心粮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