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府外,听苏州卫指挥佥事李治良与萧卓报过了,府外的死尸也都已经检查过了,凡是活人都捆了起来;苏州城的秩序也已经恢复,只是急切之间无法全城大索。”
“被反贼杀死或俘虏的官员也都已经发现了。苏州知府、苏州府同知在府衙自尽而亡,苏州卫指挥使、指挥同知在家自尽身亡;苏州府章判官躲了起来,并未被反贼发现,见到苏州卫的将士开始恢复秩序后才现身;苏州府锦衣卫何千户在反贼攻打锦衣卫衙门时受了重伤,反贼以为他已经死了就扔在衙门里并未带走,被巡视全城的苏州卫将士发现,正在命医生救治;苏州府掌管警察署的通判,与苏州卫的两名指挥佥事在这座府邸面前自尽而亡。其余苏州官员大多也已经自尽身亡。殿下,苏州卫的赵佥事从昨夜起就想求见殿下,殿下可要召见他?”朱恒实介绍道。
“呵呵,在这座府邸前自尽身亡。”朱楹冷笑着说了一声。这不过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就是他们被反贼抓到当了俘虏,等到朝廷的人马剿灭反贼后才为了不受更大的罪自尽。“这三个人死在哪里,孤在给官家上折子的时候一定会写的清楚明白。”
“苏州知府、苏州卫指挥使等人还算有骨气,在自己家就自尽了,孤在写奏折的时候就稍微求求情。何千户也算是尽忠职守,孤也不会吝惜夸奖。至于章判官,孤就顺嘴提一句,也不多话;赵佥事也是如此。”
“可已经查清到底是何人造反了?可是丹家?”朱楹又问道。虽然之前得到了唐景羽的奏报,但他仍然要确认一番。
“殿下,已经查清,是城内的丹家造反。丹家在锦衣卫收买了锦衣卫一人,提前得到要查抄他家的消息,于是想要裹挟殿下逃到江北或海外。现下丹家的壮丁大多已经被杀,妇孺已经被抓起来。不过丹家家主丹墨并未死,而是被会稽男(萧卓的封号)带人所生擒。不仅丹墨,丹青、丹波等丹家要人都并未死,被会稽男带人生擒。”朱恒实回答。
“不过有一件事臣十分不解。丹家平素虽然经营着海外的买卖,但自己并没有船队,可他们的武术高手也太多了些,不太正常。”他又说道。
“好!好!好!”朱楹根本没在意朱恒实后面说的那句话,咬牙切齿的连说了三个好字。“幸好他们没死,若是死了可真是便宜他们了!”
“萧卓统领的人马是哪来的?”他忽然又想到这件事。“他身边只有几个随从,并无大队人马。可是搜罗的四散的锦衣卫或警察?”
“殿下,会稽男所统领之人马是城内商户李家的人。李家是大家族,又经营许多生意,手下有很多平日里护送货物的下人,凑了七百多壮丁,又分出二百多人交由会稽男统领赶来协助臣等保卫殿下。”
“好!好!好!”朱楹又说了意味完全不同的三个好字,笑道:“李家这次立功甚大,孤在向官家奏报的时候一定大大的将李家夸奖一番,定然让官家奖赏他们李家世袭的爵位。苏州卫的指挥佥事李治良也不错,孤也要夸奖他。”
“不过眼下,”他的脸色忽然又变得阴霾起来,低声说道:“孤要做的,是亲自审问丹家这些人。”
听到这话,曹子玉与朱恒实对视一眼,正要上前说话,就见刚才传信那个小宦官又跑进来,低声说道:“王爷,会稽男萧卓与苏州卫指挥佥事李治良求见王爷。另有一人是城内李家的长子李孝行也想拜见殿下。”
“李家的李孝行,”朱楹沉吟了一下,说道:“宣他们三人进来。”
小宦官答应一声,就出去传令。不多时,萧卓等三人走进来,见到朱楹马上跪下行礼。
“萧大人快起来!李佥事与李壮士也不必跪着。”朱楹忙说道。他虽然没有收买人心的意思,但这三人昨夜可以说救了他的命,他当然十分感激,说话也就非常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