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朱悦菼感觉自己耳中嗡嗡作响。他万万没有料到,会给他这么重的处罚!他本以为,顶多是大骂他一顿,再将此事告诉他爹让他爹打他或骂他,顶多再罚他的俸禄,万万没有想到会废除他的爵位!
“父亲,”文垣跪下说道:“悦菼叔叔犯了过错,当然应该处罚,可如此处罚是否有些太重了?儿子恳请父亲念在悦菼叔叔乃是初犯,处罚的轻些;若是下次悦菼叔叔再犯,再重重处罚与他。”
“恳请伯父官家兄长处罚的轻些。”在场所有人,除了刚才与悦菼打过架的朱子墐、晋王世子朱美圭、珉王世子朱徽焲之外,也都出声恳求对悦菼从轻处置。
允熥先深深地看了文垣一眼,之后问道:“文垣,父亲问你,不敬尊长,是否是严重的过错?”
“不敬尊长当然是十分严重之过错。”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好求情的?五叔是悦菼的伯父,有炖和有爋是悦菼的兄长,都能算作长辈,悦菼言辞间侮辱长辈,难道不应当从重处罚?依父亲看来,欺师灭祖、悖逆人伦,仅仅废除他的爵位都轻了,应当将他发往凤阳圈禁!”
允熥越想越生气,又道:“陶文,你写:庶人朱悦菼,悖逆人伦,发往……”
“父亲,儿子恳求父亲不要将悦菼叔叔发往凤阳圈禁。悦菼叔叔罪不至此。”文垣又恳求道。众人也都再次出言恳求,包括朱子墐、朱美圭和朱徽焲三人。
“罢了,既然你们都出言恳求,我就不将悦菼发往凤阳圈禁。”允熥最后说道。
“多谢父亲恩典。”文垣、文垚、文圻等说道。
“多谢伯父官家兄长恩典。”其他人说道。
“悦菼,稍后正式的旨意会发到你府上。你既然已经被废除郡王之爵,也就无权出入皇城,过一会儿将你出入皇城的腰牌给司礼监的太监。你以后也没资格继续住王府。但朕念在时近过年,就不在年前将你逐出府邸了。但年后二月初一之前,你一定要搬出王府!”
“你之前的积蓄,朕也不会罚没。但你所有的仆人都不再是你的仆人,从今日起你也不能再随意处置他们。若是你残害仆人,朕就要按照《大明律》治你的罪!”
朱悦菼只是呆呆的跪在地上,听到允熥的话,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再求情。允熥知道他突然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一时接受不了,也没有逼他一定要‘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