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事吩咐完毕,允熥又把王艮、杨溥、金善三人叫过来笑道:“若不是最近的会试殿试,朕也想不到你们几个已经到朕的身边三年了。”
“这三年你们在朕身边为官,票拟折子议论政事,朕也可以放心的委托给你们一些重任了。”
“王艮,现在吏部文选司出缺,朕命你为吏部文选司主事,明日就去吏部吧。替朕将文选司管好了。”
“杨溥,朕命你为凤翔知府,协理军务。这二年西北就要有仗打,你可要好好为此筹备,与陕西布政使夏原吉、提调西北军务的徐晖祖有事多商议。”
“金善,朕命你为国子监祭酒,仍旧兼任中书舍人,替朕将国子监打理好。”
“是,陛下。”他们三人忙躬身行礼。
允熥又吩咐几句,让他们退下交接自己手头的差事。
之后自然是批答奏折。中午用过膳允熥又回去睡了一觉,醒来后一边被小宦官服侍着穿衣服,一边听王喜说道:“官家,萧卓与郑派两个商人已经离了皇宫,杨士奇报请下午出宫去勘察一番选定的衙门,……。”林林总总的奏报了不少事情。
允熥认真的听着。这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但也不能完全轻忽,尤其是他对于事情重要性的判断标准与一般人不太一样,即使跟随他已经超过十年的王喜也未必一定能判断准确,所以每次他都吩咐王喜在空隙的时间,比如午睡前后和伴晚停止处理政事返回后宫前奏报给他这些事情。
正听着,只见王喜说道:“官家,昨日吩咐曹行前来宫里商议选择一上直卫练精锐骑兵之事,还有接见胡元澄之事,可要今日下午就宣他们二人入宫?”
“曹行,还是让他多休息几日。”允熥说道:“他经年不在京中,多陪曹震。曹震现在年纪也大了,也不知还能辅佐朕几日,现在曹彻又在台湾,就让曹行在家陪着。”
“不过胡元澄之事朕有些兴趣,下午宣他入宫觐见。对了,胡氏一族的人现在如何安置着?胡季犛的尸首如何处置的?”允熥问道。
“胡氏一族的人大多被安置到了凤阳府天长县为农户,少数人入了军户在武德卫,留京为兵的人户籍落在江宁县,朝廷在城外给他们批了一块地方作为墓地。四月初二胡季犛被处斩后,礼部的人不知官家是什么意思不敢擅自处置,上奏折请官家示下。不过那份奏折不太要紧,所以虽然前日已经奏报上来,但尚未被陛下批答。”王喜答道。
允熥嘴唇动了动,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胡季犛好歹曾为安南的高官,还曾有世袭的爵位,命礼部以正五品的官的礼仪安葬了他吧。至于胡汉苍,就以正七品官的礼仪安葬。”
王喜答应一声,服侍着允熥来到前殿后出了乾清宫吩咐去了。
过了许久,一个大约三十上下、皮肤黝黑。穿着一身卫所普通将士衣服的人在小宦官的带领下,走进来,在允熥将视线转过来后跪下说道:“罪民黎澄,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