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即使不加封为越王,臣也有一名号可封。可将殿下改封为交王,国号定为交趾。又合古代之称,又为单字封号,岂不更好。”李坚道。
“好,那朕就将赞仪改封为交王。”允熥说道。
他也理解朱赞仪的心结。整个洪武朝,靖江王到底能算作亲王还是郡王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老朱也不知怎的,其它方面都制定了严格的标准,唯有对自家侄亲的册封比较含糊。
靖江王年俸五千石,比一般亲王的一万石要少,但比郡王的两千石多;他的赐田也是比亲王少比郡王多。但同时,靖江王府的官制和亲王类同,一开始都有王相,后来裁撤王相后有左右长史,这是郡王所没有的;何况他还有三护卫,许多内地亲王的兵马都没有他多。
所以允熥继位后,参考老朱对两个侄女的册封(俸禄低的公主),将朱赞仪认定为亲王;又因为他离着安南最近,这次又将他册封为一藩之君。但他的封号始终是两个字,和郡王一样。
‘这下子,赞仪该去了心结了吧。’允熥想着。
将此事议定,允熥也没什么和李坚说的了,李坚行礼告退。允熥转过头看向景昌,和他聊了起来。
允熥是很重视徐景昌的。本来在他看来,因为前世记忆里永乐朝以后史书中基本没有徐家人出场的缘故,认为徐家在徐晖祖这一代故去后根本没有能够撑起家业的人才,只会慢慢凋零,所以对徐家其实不太重视,征伐满者伯夷的时候派徐景昌去也不过是因为看不惯勋贵子弟在京城吃闲饭而已。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徐景昌竟然真真切切的立下了功劳,和同僚相处的也不错。允熥这才提起了对他的重视,这次又让他来安南打仗。然后这次,徐景昌又立下了功劳,并且这次立下的功劳还这么大。虽然有运气的缘故,但自己的本事也占了多数。
允熥这才提起了对徐家的兴趣,对徐景昌重视起来。同时允熥也很疑惑:既然徐景昌还挺有本事,为何前世没有表现出来?
他想了想才想到:徐家在永乐朝一门两国公,恐怕朱棣也有所忌惮吧。特别是在邱褔漠北全军覆没、朱能病逝后,靖难功臣中能独挡一面的大将只有张辅一人,朱棣不得不重用许多从洪武朝传下来的武将,其中和徐家有联系的人应该不少。朱棣本身就得位不正,徐晖祖又曾密谋推翻他,他不防着点就不正常了,徐景昌也只能在京城混吃等死,没有打仗的机会,也就显露不出自己的才能。
允熥和徐景昌说了会儿话,表现出关心后正要让他退下,忽然注意到在沐晟身边坐着一个不认得的人,看官服只是一个百户,就好奇起来。又想着徐景昌上来前也是坐在那一桌,就指着这人问道:“景昌,此人是谁?为何会坐在那里?”
徐景昌回头看了一看,马上转过头来答道:“陛下,此人是京城武德卫的百户,名叫曹徵,他父亲是怀远侯曹兴。”
“朕说呢,原来是曹兴的儿子,怪不得可以坐到你们那一桌,朕也不记得功劳很大的人中有他。”允熥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