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依照折子来看,张侯爷的病算不上重,只不过是偶然风寒,但李驸马的折子上说,张侯爷年纪大了,即使是风寒,也不容易痊愈。”
“快,找广东最好的医生出来,送到安南给张温看病。”允熥吩咐道。
王喜答应一声,招呼一个小宦官进来,让他去对广东的衙门传旨。
王喜转过头来,又对允熥说道:“官家,靖江王殿下的信里面最要紧的,依照奴才看来是一份请求陛下决定以后由殿下统辖的卫所名单。陛下还是早些答复,殿下的事情也好办。”
“此事当然很要紧,不过朕却不能在广州就这么决定了。朕到安南去看一看,再最后决定。大军一时半会儿还不会从安南撤走,不急于一时。”
“官家,您什么时候去安南?奴才们也好提前预备起来。”王喜问道。
“今天是正月二十八,过两日,二月初二就走。”允熥想了想,说道。
“官家怎么这么着急?”王喜听了这话一惊,问道。
“不早啦!”允熥说道:“朕九月份从京城出发,现在已经是正月底了,再去安南一趟,等回到京城的时候差不多都得三月初了。朕离京足足六个月,很长了。”
这是他继位已来离京最长的一次,甚至没有在京城过年,现在心里已经很想回去了。要不是对安南的事情实在放心不下,他早就回京了。
他们主仆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允熥去平日里处理奏折的屋子批答折子,王喜站在他一旁伺候。
他正站着,一个小宦官拿着几份奏折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对王喜说道:“王公公,从安南新过来的折子。”
王喜点点头接过奏折让他下去,一份一份的翻开来看。他现在相当于允熥的秘书,地方直接呈上来或经过辅官票拟的折子都在他这儿过一遍手,依照事情的轻重缓急排序分类,再将折子所涉及到的官员的履历翻出来以供陛下查阅。安南的折子现在都是直接送到允熥这里。
头几份王喜看的时候脸上还十分平静,什么都看不出来,但看到倒数第三份奏折的事情脸色有所变化变得凝重,看到倒数第二份的时候脸色变得惊讶,看着折子中夹着的密封的信封,没有拆开信封而是将折子合上了;看到最后一份的时候脸色反而又恢复正常。
他将最后一份折子也合上,掂量了一下,将奏折重新排序后走到允熥身边,待允熥将一批折子批完,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又要重新坐下来继续批折子时说道:“陛下,刚传过来的奏折,从安南来的。”
“有十分要紧的事情?”允熥马上问道。
“是,陛下。”他随即将头三份奏折拿下来放到允熥面前,说道:“有三份奏折所报的事情奴才觉得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