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赶快松绑!”常继宗说道:“看你们将他绑的,竟然绑成这样,再有一刻钟他身上该肿起来了。”
他们马上松开了绑在这人身上的绳子,从他嘴里将破布条抽出来。
这人一被放开,就不停的咳嗽起来。这几个探路的人绑的太结实了,拖拽他的时候也毫无照顾的意思,嘴又被堵住了。他感觉自己都吸不上来气,再有一刻钟不要说身上会肿起来,甚至还有可能窒息而死。
在他咳嗽的时候,常继宗道歉道:“我军身处危险之地,不得不小心谨慎,对阁下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往见谅。”
“大人不必如此,小的也理解。”这人喘过气来后马上说道。他心知此后自己就是大明的人了,可不能得罪先登军指挥这样必然十分受到信任的明军将领。
常继宗又赔礼道歉几句,问起正事来。
“这位壮士。”
“启禀大人,在下名叫阮成器,大人叫我小阮就好。”
“阮壮士,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做?”
“大人,我家莫远大人原本被安排驻守西城门附近的城墙,打算待诸位将士悄然来到多邦城下的同时找个理由去见驻守城门的将领,暴起发难将其杀死,打开城内接应诸位先登军勇士入城,随即在城内放起火来使城中混乱,与莫迪、莫隧二位大人所部会合,再赶往北城夺取大炮,即使不能夺下大炮,也能让他们无暇顾及从北面进攻的大明天兵,从而让天兵夺下多邦城。”
“这不是很好么?怎么,有变动不成?”
“大人,确实有些变动。在伴晚时候,阮仁烈重新分配城内各军的驻守之地,莫远大人所部改为在城西北巡视,不再在城墙上面看守,所巡视之地与西城城门也相去太远,没有理由去拜见驻守西城门的将领,原来的计划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
阮成器说到这里,忽然听到从常继宗身后传来声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晚上的行动取消了不成?”
阮成器一时不敢说话,常继宗回头看去,只见是江州千户所的聂毅说话,马上训斥道:“聂千户,如此时候,岂能随意插言!还不退下!”
他又转过头来闻言对阮成器道:“阮壮士,那莫远打算如何做?我觉得莫远不可能只是让你此时来告知我们这件事。”
“大人,莫远大人当然不会如此。天幸,莫远大人正要派人告知大明原来的计划取消,忽然在所巡视的城墙发现了一处洞口。这处洞口高约二尺,宽二尺,足以让一般的人趴下通过。原本这处洞口已经被堵上了,我家莫远大人重新将其挖开,只在表面堵了几块石头,以瞒住其他人。”
“莫远大人让小的带先登军勇士悄悄前往那个洞口所在,趁着城头上的人换班的时候靠近城墙,从洞口进入城内。然后两军一起在城内放起火来,扰乱城内秩序,然后趁着城内大乱的时机靠近北城,夺下大炮,策应大军入城。”
“可是,”说到这里,阮成器抬头看了一眼常继宗身后的众多将士,说道:“莫远大人没有料到大明会派这么多人前来。莫远大人本来预计大明最多派出五百勇士,趁着三五次换班之时就可以潜入城内,可现在这么多人,决计无法很快全部入城。”
“既然如此,”常继宗马上说道:“既然莫远预估是五百人,我们就派出五百人从那个洞口钻进城内,与莫远的士兵一起放火乱城。至于其余的,待我入城与莫远商议后再行决定如何做。”
阮成器当然不会反对。事情暂且就这么定下了。
随即常继宗以阮成器为向导,带领先登军两千人向多邦城走去。